“我尊敬的首席大人,这么远,可什么都看不到!”
内陆的最高峰,纯白的索罗蒙山上,一座沐浴着金色光辉的白塔高高耸立,在塔尖,一位身着金边白袍的巫师沐浴着同样的辉光,静静遥望。
凛冽的罡风刮过,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金色的发丝飘扬,像晴空下潋滟的湖光,尊贵,神圣,耀眼,煌煌如神,任何一个凡人见到这一幕,都会卑微伏地,痛哭流涕,以为神临。
然而这样神圣的一幕,却被一声戏谑毫不在意的打破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就像一个疯狂的画痴看到一副绝世名画被某个熊孩子信手涂鸦了一笔,心中的恼恨瞬间就催化出无边的杀意。
“不,还是可以看到的,努弗斯,如果那两位阁下全力出手的话。”
金发巫师缓缓开口,声音淡漠而优雅,高傲又平和,并没有在意来者戏谑调侃的问候,反驳完他的质疑后,顿了一下,随即很认真的肯定道,“看你的样子,已经从无定之手那里拿到坐标了。”
“哈,最多也就是感受到强大的魔能波动而已,想要用眼看到,”努弗斯顶着一个阴鹜中年人的面孔走过来,嘴里说着极不协调的玩世不恭的话,并没有反驳金发巫师的猜测,“除非那两个老家伙打到这里来。”
“那我们就只能仓皇而逃了,夺灵者阁下,”金发巫师继续一本正经说着极其恐怖的话,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凭我们的力量,可挡不住那两个‘老家伙’!”
“即使加上巫塔?”夺灵者反问道。
“即使加上巫塔!”虽然说的是同意的内容,但一个反问,一个肯定,一问一答之后,现场的气氛顿时截瘫不同。
“即使加上次席?”凝重,又难以置信。
“即使加上次席!”
金发巫师的眼瞳赤金一片,仿佛精金所铸,不见任何波动,完全不在意这些话说出去会在巫师群体里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又会让均衡议会此时的威名暴跌到怎样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
呼呼,简短的问答之后,塔尖小小的平台上再次安静,死寂般的安静,唯有罡风低声悲鸣,弱小的力量甚至无法撼动一根发丝。
“明知道这么可怕,你还敢去招惹他们,”不知过了多久,夺灵者缓缓开口,沙哑低沉的声音让整张脸看起来愈加阴鹜,“我都有点开始佩服你了,首席大人!”
金发巫师转过身,眺望着西南方,视线穿过茫茫群山,无边林海,将一个遥不可视的巫师组织幻想进脑海里,话音如利刃磨过剑鞘,“他们已经登顶太久了,像两只饕餮吞噬了太多资源,为了我的路,我不得不搬开他们!”
“可能有些冒险,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即使是我们,也无法做到百分百的肯定,所以冒险,本来就是真理之路的一部分。”
“不过我们无需正面招惹那两位,所需要做的,只是推一把力,然后静观其变而已,即使失败了,也不过是输了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这样的风险,完全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哪怕是输了一个世界?”夺灵者的声音沙沙作响。
“哪怕是输了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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