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从银河中洒落,照耀着古城中的一所高中。
苏云已经躺在操场两个小时了,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生长在春风里,长在新时代的优秀队员,
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中,不断接受着三观的撕扯、破碎与重组。
苏云大四拿到了司法考试A证,毕业后直接一站上岸成为早九晚五人士。
美好的生活已经张开芊芊美腿等待苏云的进入,结果没想到还要为生活再当一遍舔狗。
“妈蛋!贼老天,小爷我刚刚准备做贡献,连机会都不给我”
再牛逼的唢呐,也弹不出苏云此刻的悲伤。
苏云半倚在足球架上,嘴里叼了一根从花坛上拔下来的狗尾巴草。
神情中充满了隔壁王爷爷家的中华田园犬挨揍后的忧郁气质。
牙齿咀嚼着尾部嫩绿的枝杆,原来青草的芳香只觉得是羊屎蛋子味。
“呸”“什么玩意”苏云皱了皱眉头吐出嘴中的植物纤维。
起身拍拍屁股,顺手将周围的十几根狗尾巴草捡起来,准备扔到猪能吃的可回收垃圾桶。
在上海上了四年学,别的学的不怎么地,但是常年因为吊儿郎当,疏忽大意而忘记进行垃圾分类,
对于经常被罚去站垃圾桶旁边监督垃圾分类的人来说,
猪的食谱了解的比隔壁村东头的村委会大妈还明白。
猪能吃的叫湿垃圾;猪都不吃的叫干垃圾;猪吃了会死的叫有害垃圾;可以卖出去换猪的叫可回收垃圾;
区区的垃圾分类倒是也没什么,但是亲眼目睹一位西班牙语专业的萌妹纸,从五期寝室楼跑到身在六期苏云的身边扔个百岁山水瓶就有些过分了。
所以,一般每天只用倒一趟的垃圾桶往往在苏云站的半个小时内就可以堆满。然后就要推着绿色大垃圾桶到集中垃圾站进行处理。
八百米的路程往往让苏云不爽的心情充满了抑郁。
“苏云!”“你个熊孩子跑这干啥”
“晚自习不上课了?”“你们韩老师差点被你急死”
耳朵被一只粗糙的手轻捏住,耳边传来体态微胖,皮肤微黑,年纪在40岁左右,语文李霞老师焦急的声音。
对于苏云这个同学,各位老师们可谓是又爱又恨。
本以为是混日子的少爷,结果没想到是后劲十足的俊后生。
可谓是让诸位老师大跌眼镜。
初中刚刚划着建档线进来垫底的体育生,
在一年多的的时间中,成绩从班级倒数几名爬到班级中下位置。
对于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生源更是全省最好的高中,高考prMx省来说,
其中付出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老师也清楚对于一个兼顾体育训练和学习的双考验的后进生来说,付出的是何等的努力。
因为苏云努力的时候,敏而好学、天资聪颖的同学也在努力。
本身老师对于进入班级体育生仅仅是希望在不调皮捣蛋的基础上有一个好的体育学院上。
比如成体、郑体,文化课优秀的能进武体、上体已经善莫大焉了
能进北体的体育生更是凤毛麟角。
但是,苏云的出现打破了老师在过去教学中对体育生固有的认知。
抛开清新俊逸、目若朗星这些区区无关紧要的小事暂且不提,
仅仅是从容、礼貌、努力的为人处事方式,就获得老师的青睐。
当苏云努力、上进的时候,老师也会看在眼里,给予苏云关心。
若一个把自己都放弃的人,别人为什么还要帮助他呢?
“韩老师,苏云找到了”
“对!采狗尾巴花去了”
“在操场上一个人待着呢”
“好,我看他情绪有些不对劲,一会跟他谈谈心”
“你别着急了,我已经骂过他了,一会准备再叫到办公室问问”
李霞撇了撇苏云那一张国泰民安脸,寻找苏云的焦虑少了几分,
可惜就是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手里还捧着打包成束狗尾巴草往自己手里塞。
李霞嫌弃的用手扒拉着根部参差不齐的根茎,
“走吧,小爷,刚刚谁不让你做贡献了”阴阳怪气的语调让苏云心里直抽抽。
“去我办公室谈谈怎么了,”
“是不是又有哪个涉世未深的小学妹让少爷左右为难了”
黛玉文学的精髓让文学功底深厚的李霞发挥的如虎添翼。
“错了,辛苦老师了”“给老师添麻烦了,”低眉顺眼的苏云站在明亮的办公桌前道着歉。
就冲本可以回家的老师找自己两个小时这件事来说,
苏云就觉得只要老师不侵犯自己的生命法益,就要立正挨打。
当然确定在苏云知道老师舍不得打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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