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认识小雅的。”
在一家小茶馆坐下后,张雅榕问骆幻平。
“朋友介绍的。”
“那就算是相亲了,哎,她可相了不少回亲,我都替她发愁。”
“为什么。”
“家里人着急呗。再说,她也算是大龄女青年了,在她老家,我们老家,同龄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她一直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也许是吧,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可是喜欢她的人很多。”张雅榕看着骆幻平问:“你对她是不是也一见钟情呀,这么死追着我。”
“我觉得她也对我有好感。”
“你们男人的感觉都很好,小雅不会那么容易喜欢一个人的,我知道。”
“还有别的原因,让我觉得她对我不一样。”骆幻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心里话,希望能够让张雅榕真切了解他对小雅的感觉,“那天晚上,她是我的第一次。”
张雅榕眼睛瞪得像两个大车灯,死死盯着骆幻平,很久没说话。
“难以理解,不可理喻。”她用力吸了一口饮料说。
“什么?”
“你说的,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
“其实我也有些想不通。也许,是缘分?也许,有什么事影响了她,她那天晚上,有些伤感。”
“我不喜欢住宿舍,一直在她那里住的,就是那几天医院查宿舍才没去,真是一辈子都懊悔,一辈子都恨自己!”张雅榕眼中噙着泪水。
“跟你没关系,要有什么刺激她的事,可能也是在我吧。”骆幻平主动承担责任。
“你强行非礼她了。”张雅榕恶狠狠地问,射来利剑般的目光,好像只等骆幻平开口,就立马刺穿他的心脏似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骆幻平连忙说。
“谁信你们男人的发誓。”
骆幻平痛苦地感到,无论是小雅的朋友,还是不了解情况的同事,都把他的强暴,认作是逼死小雅的唯一原因。
这也是他心里打不开的死结,也许会伴随他一生,让他忏悔一生自责一生。
“不管怎么样,欺负这样的好女孩的男人,一定不得好死。”
“肯定不得好死,但是我真没有违背她的意愿,否则出门就被车撞死。”骆幻平赶忙赌咒发誓说。
“想起你欺负小雅的样子,真想拿刀杀了你。”
看来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骆幻平也无法否认,她说的有一部分属实。想起那个夜晚,最后他也的确处在无法自制的状态。
“无话可说了吧。”张雅榕鄙视地看着骆幻平。“小雅曾经跟我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
骆幻平无言以对。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骆幻平依旧忍不住要去医院门口晃荡。张雅榕不得不和他吃了第二顿饭。
“我怕你一直在我们医院门口,像个要自杀的精神病患者一样,逼得我们院长把我给辞退了。”
骆幻平忍不住笑了一下,“那我可罪孽深重了。”
“一看你就是个工作清闲收入不错衣食无忧的,哪理解我们这些为了每月百八十元,每天从早忙到晚,还要看别人脸色过活的小可怜虫呀!”
“你和小雅是在护校认识的吧。”
“还能在哪里呀。”
“你是哪里人?”
“天水的。”
“怪不得长得这么秀气,皮肤这么好。”
“我有小雅秀气吗?皮肤有她好吗?”
骆幻平没回答,不想违心,更不想对逝者不敬。
“你也不用为难,我已经习惯面对这样问题的答案了。”张雅榕抿嘴笑了一下。
“你有你的可爱。”
“我当然知道,我也不差,也从来不妒忌小雅,即使同时见到我们的男孩,八成都会喜欢她。你知道我在护校时,同学们都叫我什么吗?”
张雅榕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调皮。
“叫我小小雅,说我就是小一号的小雅。”
她带着甜蜜回味地笑了一下。
“你跟她还真有点像。”
“也不是因为这个了。因为许雅纯的小名叫小雅,我的名字里也有个雅字,我们像亲姐妹一样天天黏在一起,我比她小巧玲珑,看起来好像就是小一号的她,所以同学们就叫我小小雅了。”
“你们关系很好。”
“是呀,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我常常想,有这么一个闺蜜真是幸福,原以为可以这样一辈子呢,没想到。”
张雅榕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用手捂住了双眼,尽量克制住抽泣。
许久,她挪开了手,惨淡地笑了一下。“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她不流泪。真不想说这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