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带着一万钱的赏赐,在十名精壮军士的陪同下,回到了洛阳城。
韩狩见李二完成了差事归来,心中高兴,但是见到他身后十名精壮军士,心中的高兴顿时化为乌有。
他只是想向董卓借力,丝毫没打算过投效。日后若是被有心人探知自己身边有西凉军士跟随,董卓倒台之日,自己这名誉可就跟着一起毁了。
“李儒你个王八蛋,我不就是剽窃了你的谋略计策嘛,你至于这么害我吗?明目张胆污我清名,看我日后如何消遣你!”
心中发着狠,韩狩却没有胆量将十名军士赶走。这是董卓派来监视他的,如果他将人赶走,先前给董卓抛的媚眼就等于白费了。好在他身在洛阳城外的庄园,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农户,暂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十名军士在韩狩的要求下,一律换下了身上的兵服,穿上了农户子弟的粗布衣物。用韩狩的话说,这叫“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军士都是彪悍粗俗的西凉汉子,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就从了他。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陪伴在韩狩身边,同时替他给西凉传递消息,也不在乎平时以什么面目出现在人前。
韩狩身边多了十双眼睛,索性就在庄园里住了下来,一边安静地等待历史车轮往前滚动,一边和这些西凉军士学习战场厮杀的技巧。
韩狩替兄长韩曙出头,结果被曹操联手冯芳打得落花流水,所以他对于自己的武力值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死活不肯让两个以上的军士同时和他交手。
这些精壮军士虽然都是战场里刀山血海杀出来的,但是哪个敢对韩狩下死手?一个个上去和韩狩较量,皆被韩狩一个个干翻在地。
韩狩在殴打军士的过程中,慢慢拾回了自信,一步一步放开了限制,允许那些军士三五个一组轮流上前。
军士们原以为自己侍候的是一位谋士,哪料到这谋士肌肉虬结,双臂一振有数百斤之力,三五个轮番上前,依然被他打得七零八落。
一个在西凉军中担任队率的军士,唤作马孝的,被韩狩打出了火气,一声呼喝,十名军士组成了阵势,有远有近,有功有守,打出了绝佳的配合,虽然赤手空拳,依然将韩狩打得哇哇乱叫。
韩狩在一日一日的较量中,逐渐学会了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学会了闪避技巧,重击技巧,迂回技巧,防守技巧,身手较之先前提升了不少。
等到十名军士再怎么配合默契都无法奈何得了韩狩的时候,老天终于看不惯这个贱人的嚣张,派人给他添堵来了。
城南染布商胡寿一纸诉状递到了洛阳令周异的案前,状告韩狩强抢民女。
身为为洛阳令尹,周异负责洛阳县内的社会治安和收税事宜,在百官云集的京师,其实是个芝麻大的官儿。可惜这个芝麻大的官儿,接了胡寿状告韩狩强抢民女的诉状之后,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派出衙役去请御史中丞的儿子归案协助审案。
这不光是因为韩狩强抢民女的事情属实,更是因为周异接到诉状之前,被司隶校尉袁绍请回府畅谈了一番,畅谈的同时还认识了冯芳和淳于琼两个西园校尉。
知道了韩狩和西园校尉的恩怨,知道了司隶校尉袁绍要为属下找场子,洛阳令周异不得已之下,只好公事公办,派出衙役前去请韩狩到府衙协助审案。
“洛阳令请我回府衙喝茶?”韩狩看着洛阳府派来的衙役,眼珠子顿时瞪圆了,“我若不去,你敢咬我吗?”
衙役都快哭出来了:“小人奉命行事,请公子不要为难。只是配合问案而已,定罪之前,公子的身份还是清白的。”
韩狩将自己的仇人思来想去回忆了一遍,最终被那浩浩荡荡的名单吓住了,没有想出来到底是谁要坑他。但是这一番回忆不是没有效果,最起码韩狩想起来这周异是美少年周瑜的父亲。
从衙役口中,知道周瑜此时还陪着大伯在庐江舒县居住,韩狩暗道可惜。若是周瑜在洛阳,自己就有机会见一眼活的偶像了。
“我不会去洛阳府投案的,但是我也不愿意让你家洛阳令大人为难,你可有法子?”韩狩暂时没有头绪,只有尽量拖延时间。
“按照汉律,公子若是身体不适或者有其他不得已的理由,可以酌情延缓到案问讯。”
韩狩思索了一会儿,塞给衙役一大把五铢钱:“去告诉周异,我被西园校尉冯芳打伤了头,陷入昏迷已有数日未醒,暂时无法到案配合。”
洛阳令周异听到衙役的回复后,脸色相当难看。你纵马狂奔逃出洛阳的时候无数百姓都看到了,现在说什么斗殴之后昏迷未醒,太欺负人了吧?
隔了一日,衙役再一次来到了洛阳城外的韩家庄园,请韩狩到堂配合问案,并且暗示他上一次的借口不好用。
韩狩再一次塞了一把钱给衙役:“去告诉周异,他若是派他的儿子周瑜来请,我就立刻起身去洛阳府。”
周异得到回报之后,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小儿子周瑜才十四岁年纪,日日在家乡庐江舒县读书,从来不曾来过洛阳,什么时候认识了韩狩这个凶名昭著的恶霸呢?
他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不敢得罪袁绍,又不敢威逼韩狩,他只好叫来自己的大儿子周璞,嘱咐了一番之后,命他去请韩狩到堂问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