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看到如此模样，肖见忍不住惊呼。
这位大神闻言，立即在副驾驶的椅子上暴跳起来，青黑的脸颊上泛起红色。
“我叫牛头！牛头！不是什么牛头人，我好歹也算个神仙，你多少尊重一下，”牛头指着自己鼻子说。
肖见一介凡人，不敢得罪：“是，牛老大。”
牛头倒也看得开，情绪平稳下来，没多计较。
“我走了平台程序，你照导航开就行了，你们这些凡人也不容易，到时候给你个好评。”
他刚说完，肖见的导航便自动开启了。
“谢老大。”
一路上，这牛头时不时问个问题，什么摆渡人生意怎么样，待遇满意吗之类的，尽管肖见只是简短地应答两声，他却滔滔不绝讲个没完。
肖见敢断定，这仙家肯定是个话痨。
不禁感慨，地府的仙官鬼卒的一个个都长相骇人，内里却都有些热心肠，之前的梁巡使是，现在的牛头也是。
“老大你可真随和，以往在阳间时，人们都害怕下地狱，要是知道下面都是些这等存在，可能也就没那么怕死了。”
牛头闻言大笑，看来他挺喜欢听好话的：“说得的确没错，不过，你要是见过地狱，就不会这么想了。”
十八层地狱，大夏人谁没听说过？
为此，“18”这个数字被人忌讳，买房时18楼的甚至要比其他楼层便宜。
话题到此，也许打住为好，不过，肖见这些年跑出租不是白跑的，深知如何接话：“地狱是可怕，但你们这些仙官们却可给些安慰。”
“哈哈哈，”牛头高兴不已，“不过，要是和其他官吏打交道，可不要乱说话，就像你们人一样，神仙也是有性格的，比如那卖汤的老婆娘，就凶得没边了。”
他说的是孟婆无疑了，奈何桥前，须饮得一碗孟婆汤，方可完全忘却前世今生，以渡忘川。
不过，孟婆也好，牛头也好，是否也像黑白无常那般，开了个部门，有许多职工？
凭肖见对阴间商业的认知，有谁在阴间开个孟婆汤连锁店也没什么吃惊的。
便问：“我听那夜游巡使说，现在地府扩员，是否也有像你这般的牛头神，孟婆神？”
谁知牛头闻言，叹出一口闷心气：“哎，我倒也想有几个手下，让我悠闲几日，但我的职责却无法有人分担。”
“为何？”
“夜游司虽然招募了许多巡使，夜游神终究只有一个，那些巡使也不过被赋予了特权的小鬼罢了，算不得神仙，没有什么力量，维护个治安，做点跑腿的活倒是可以拿下。
可我身背查案捕犯之职，时常需要搏斗，非仙人不能胜任。”
肖见这才肯定，眼前的神是正经牛头马面里面的牛头。
谈话间，他们已经出了阴间。
看到天上高挂的明月，肖见倍感心安。
不过，异形的瘟神坐在自己身边，却还是有些不自在，尽管知道他骨子里是个健谈大叔。
牛头方才说了，他是独一无二的，他的职责相当于地狱的警探。
那他此时去阳间做什么，为的公事私事？
“牛老大，你这番来人间为了什么？”肖见随口一问。
本来两颊舒展的牛头一听，立即神情紧绷，眼神透过车窗，死死盯住前方。
“不久前，地狱发生了一场越狱事件。”
越狱？
地狱还能越的？这可是新鲜事，肖见来了兴趣，追问道：“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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