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到没有?动作快点,老子咋个感觉有点冷,快点快点…”
“催催催,催个屁啊,你倒是动手啊,没看见长了这么多荆棘桩桩,这埋了人的土就这么肥?哎哟,挖到了挖到了,不要干看了,快赶紧过来帮忙…”
大半夜的,刘二平叫上了老刘家几个壮劳力黑灯瞎火的就直接往牛滚塘这边来挖尸,倒是一点不害怕。
等将尸骨刨了出来,却都是有些发毛,“二平,这…这骨头咋个全部黑成这个样子?”
“别废话了,赶紧动手,搬柴火,煤油提过来,给老子把她扫干净了。管她黑还是白。”刘二平感觉自己更冷了几分,壮着胆子大声的喊道。
“就这样烧啊,这边太湿了,怕是烧不完全,还是搬到小河边石板上去烧吧,顺便把骨灰扬了,福喜叔交代了…”
“哪来这么多屁事,这骨头乌漆嘛黑的,鬼知道有啥子脏东西,你搬啊…赶紧烧完了事,”刘二平感觉自己更冷了几分,心里发寒,只想快点走人。
木头柴火往上堆,一桶煤油全部浇了上去,扔了根火柴赶紧退到一边,“二狗,你留下来等火烧完,我先回去穿件衣服,狗日的有点冷啊,这立夏都过去多久了,怪事了”刘二平说着就要离开。
“唉,二平,你狗日的又想开溜,老子也感觉有点冷,要不我先去?冷你不会离火近一点,这不正好烤一烤,一天天的就你球事多,赶紧过来。”几个年轻的也哄笑道,“二平你怕不是想提前回去找福喜叔吧,一天天就知道闻马屁,也没见你捞着啥子好处了…怎么说,村长屁香啊。”
“滚,一个个不开眼…唉,你们看这火咋个烧了这么一会儿还是起不来,都倒了一桶煤油了,你们是不是有人往油里面掺水了,狗日的又偷油…”刘二平看着火堆,一个激灵,感觉出不对劲来,他赶忙问道。
“没有啊,油不一直是你拎在手上的嘛…唉唉…这个火咋个还变小了…妈卖麻批,难道还真有邪乎事?”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看着火堆火苗忽然变小了一截,喊道。
“小点声,老彪你喊个屁啊,八成是买的煤油被掺水了,来来来,动手把骨头翻一翻,赶紧烧完,等一下怕是要费点力气把骨头砸碎了,妈的,真是邪门了…”
没等刘二平动手,只见火堆上的火焰一下闪成了蓝色,飞速惨白,然后眨眼间熄灭了。
“我的妈呀,咋个回事?赶紧点火,老彪,煤油灯呢,赶紧点上…”
刘二平被惊了一下,然后赶紧大声喊道,他心里越发的寒了,感觉身上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鸡皮疙瘩暴起,整个人全身都有些发紧。
见没人应声,他又大声喊道,“老彪…老彪…二狗…妈的,你们倒是应一声啊,不要闹了…”还是没人。
周围忽然陷入了死寂一般,刚才田坝间还能传来蛙叫,各种虫鸣,现在半点声音也没有了,刘二平只感觉自己心跳砰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
然后就听一道歌声从不远处的小河边传来,“二哥二哥唉,我在小河边,天刚刚下过雨,我难在(唛)我喝不倒酒,我扎实嘞舍不得…斗是无常(唛)喊快点走,我拉起你嘞手看你眼泪淌出来…我ri他坟我讲不出话来,我难在(唛)我讲不出话来,我要着走喽…”
声音凄惨幽怨,刘二平也越发冷的牙颤,他也不敢朝小河的方向看,想要往一旁的小路摸过去,可那歌声却越来越近,似乎已经有呼吸声在他而后了…
刘二平吓得大吼一声,手里紧握的锄头反手就甩了出去,“妈卖麻批,你个烂货还想黑老子,挖不烂你…”
却听一声惨叫,“嗷…”然后就见旁边火堆轰的一下燃烧起来,刘二平这才惊醒,却看见自己的锄头正正的挖在了刘老彪的脑袋上,红的白的脑浆子扑哧扑哧正的往溅,他甚至还能看到刘老彪身体和手脚的抽搐。
“你妈的刘二平你干了啥子?老彪老彪,赶紧救人啊…”一旁的刘二狗被这一幕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好好地,刘二平怎么忽然就挥起锄头下死手。
他飞快的将刘老彪被起拔腿就往村里跑,“老彪老彪你撑住…”
刘二平则还是没有缓过来,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几步外的燃烧的正旺的火堆,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睛通用,“你出来,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站出来,看老子不锤烂你,烂货,你出来,老子不怕你,”
他有些发疯的又挥起了锄头,朝火堆冲了过去,挥着锄头朝火堆中被烧得劈啪作响的尸骨狠狠的挖去,似乎要将骨头砸烂砸成灰砸成粉。
就连火焰将他的衣服点燃,叫头发烧焦也毫不在乎,还好留下来最后一个刚刚回过神的汉子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刘二平你狗日的被鬼迷了啊,赶紧给老子清醒点。”上前又狠狠的给了他几大耳刮子。
…………
曲无尘正睡得香了,就听见嘭嘭嘭的有人砸门,看这架势,他不起都不行了,只能艰难爬起来开门,“哪个啊,大半夜来报丧啊。”
“二娃,你本事高,快帮忙救救人吧,你老彪哥快不行了…”刘福喜焦急飞快的说着,就要抬着人往里走。
曲无尘眼睛多亮啊,早就看到刘福喜背后跟着的一堆人了,都是老刘家的。还用门板抬这个血糊糊的人,伸手就把人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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