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啕大哭的孩童，阴暗的天空。小玉在收拾细软，戚云也准备妥当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只有那个活着回来黝黑的汉子带着婆娘和两个儿子来村口牌楼下集合了。吴力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他的婆娘在一旁轻轻啜泣。
其他村民没有过来集合。吴力用仅剩的左臂支撑着站起来。
“我去喊他们过来。”
吴力跑去呼唤村民，第一家大门紧闭，他砰砰砰的敲着。
“快走啊！小三他婆娘，再不走就没命了。兽潮过来了。”
“力哥，你们走吧，当家的没回来我不走。他死了，我们娘俩也不会独活。”
屋里传出的声音有一点嘶哑，决绝又哀伤。
戚云跟着达叔跟在旁边，戚云想要上去劝说。
“嘭！”
吴力跪下了。对着屋子不住的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把兄弟们带回来，都是我的错。”
屋里没有人回应他。戚云看见妇人趴在门缝那里偷偷的看。
吴力挣扎着起身，去了下一家。跪下，磕头。再下一家。一如当初他挨家挨户的拜访。那时候他爽朗的笑着，这一次他抛弃了尊严苦苦的哀求。
“小子和小玉先走，我留下来劝劝他们，照顾好小玉。”达叔用命令的口气对戚云说道。
“你们进了囚涯郡城，先找个旅社住下来。白天就在积赤商行打麦子的地方等我。我如果进城了。就去那里找你们。”说罢，他拿出身上所有的银币和铜钱。交给了戚云。
戚云牵着小玉的手，背着两个行囊，一路向北。
“戚云哥哥，我爸和力叔他们会来吗？”
“会的，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到了郡城就安全了。”
戚云感觉小玉的手有些冰凉，又握的紧了些。道路上也有得到兽潮消息的村民组织着朝郡城赶去。慢慢人流汇集到一起。如同蚂蚁归巢。
戚云带着小玉寻了个旅社，开了一个下等房，五百枚铜钱一晚。三个银币开了六天。戚云总共手里就十五枚银币。最多一个月。就要露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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