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基拉和卡嘉莉被巴尔特菲路德“请”到了驻地,完全无视基拉和卡嘉莉的反应,巴尔特菲路德热情地引领他们进了门,我紧随其后。
“你回来啦,安迪,”刚进门就传来了爱莎的声音。
“我回来了,爱莎,”完全无视于周围三个纯洁(?)的孩子,巴尔特菲路德自然地搂过了爱莎的腰,然后便是轻轻一吻。我不由得觉得脸颊发热,尤其是在无意间与基拉的视线交会后,两人更是同时撇过头,脸红指数迅速攀升,幸好此时爱莎和巴尔特菲路德的注意似乎全在卡嘉莉身上。
接着卡嘉莉自然而然地被爱莎牵走了,基拉想追上去却被爱莎阻止,“淑女要更衣男生可不能跟过来哟。”
“嘛,这里还有一位美女哟,不如少年先坐下来跟这位美女聊聊?”注意到巴尔特菲路德和爱莎瞥向我和基拉的目光颇具玩味,我下意识地顺着他们的目光寻找原因。
这,怎么会…!!!最终找到的结果令我大吃一惊,刚刚的那场混战中,不知什么时候,我和基拉挂着的吊坠竟然都露了出来。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寓意不明的笑容我仿佛看到了两只流着口水的老虎。
“我去调制咖啡,妮可儿你先带这位少年去会客厅坐坐,”巴尔特菲路德貌似体贴地安排到。
“那个,请跟我来,”我的声音明显有些僵硬,在场的大概只有卡嘉莉没能弄清楚状况,“这…这边请。”
“谢谢,麻…麻烦你了,”回应者同样窘迫。
于是我们以人类可以理解范围内的最快速度离开了老虎夫妇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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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基拉走进了会客厅,感受到他的不安,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可能地让声音维持常态:“放心,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不会有事的。”
“嗯,”基拉应答时明显心不在焉,简单的一个音节后便没了下文。
“随便坐吧,”他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的心里同样百感交集,说完客套话我发现如今在我们之间完全没有适合可以谈论的话题。
一般来说来这种情况下主人和客人之间应该面对面坐,不过此时等基拉坐下后我直接坐在了他旁边,“对不起…,”沉默了半晌后,基拉费力地挤出了这几个音节,听到这句原本几乎都是我对他说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除了感到有些无法适应,更多的我产生了想一个巴掌扇上去的冲动。
然而看到某只万年总受如儿时受到委屈后水汽含量达到饱和的紫眸,楚楚可怜的表情又使我瞬间心软了下来,“发生什么了麽?”努力地平复一下情绪,吐出的平和的声音令我自己都不得不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演技。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基拉只是垂着头一味地重复这句话,声音中渐渐染上了哭腔。小时候他的哭腔里大多带着撒娇的味道,后来是纯粹的伤心,而现在无法掩饰的自责从他低声的抽泣里慢慢散出。
这份姑且当做不知出处的自责使我心中本已压下去的火气死灰复燃并开始了不可控制的蔓延趋势。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暗暗告诫自己,现在不是责问他这些的时候。
“你也很辛苦吧,”深深地叹了口气,想想基拉自赫利奥波利斯崩坏后这一路上的经历,我不由地回想起了获知罗米娜遇难时的自己、第一次杀人后的自己。基拉曾给过我那么多的包容和理解,无论他做了什么,我现在都有责任给与他同样的安慰,“生活突然间变成这样,很多时候都会感到很无助,甚至…有些绝望吧。”
“我…,对不起…,”基拉依旧没能回答我什么有意义的内容,低声的啜泣一直没有断绝。
伸出双臂,轻轻将他搂入怀中,“没关系的,”虽说刚才怒火掩盖了我心中其他情绪,但实际上从刚看到他这副模样起心疼始终存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低声的啜泣一下子变成嚎啕大哭。从小到大我已不知看过多少次基拉哭泣的样子,但他这样歇斯底里的哭泣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仿佛想把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后所体会到的所有压抑了一路的痛苦全部释放,基拉哭得昏天黑地。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放下了其他所有杂念,柔和地轻拍着他瘦削的背脊,我全心安慰起这个内心如玻璃般干净敏感的孩子。
哭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轻了下去,“抱歉,我…,”基拉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恍惚间看到了一只脸上写着“来攻我吧”的诱受,只不过在我反应过来脑海中曾有过这个念头前,这个念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什么都别说了,先把脸擦一下吧,”虽然我很喜欢看他这副梨花带雨的小受样,但给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嗯,”乖巧地接过我递去的纸巾,“妮可儿,我…,”他努力地想表达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呐,那份加了酸酪酱和辣椒酱的烤肉你还真咽得下去啊,”既然决定此刻不再追问他,所以我必须把话题转开。
“诶?”
“我还是觉得原味的烤肉好吃,但巴尔特菲路德队长非逼我加酸酪酱,真是可恶啊啊啊!!!”
“其实…,我只是觉得两种酱混合的口味还好啦,但烤肉是什么滋味我真的没尝出来,”我突然间提到的烤肉的话题成功地使我们之间的气氛朝我希望的方向发展,“不过真没想到卡嘉莉和巴尔特菲路德先生竟对都这些这么执着,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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