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交融虽然能称之为生命中一件值得永远回味的事情,但除却纪念价值,这实在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这一丝小插曲虽说不是一点都没影响到原本的生活,不过其作用也就大抵体现在诸如第二天我因为身体不适破天荒地赖了次床,或者某只兔子待太阳升起后比以往更加温柔体贴,但在月亮升起时…,嘛总之妮蒂娅·大和这个名字体现出了其应有的含义。
虽说我们刚至此地时,除了体会到凛冽的寒风之外,北海道并没有向我们展示出他银装素裹的一面,可从C.E71年最后一天开始,连续一个星期的大雪让我们充分领略到了什么叫冰天雪地的世界。本来我们是打算过完元旦就离开,不过由于恶劣的天气状况,纵使我们三番四次地向樱井夫妇解释我们可以应对这样的气候,但他们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们启程,而我们也不忍拒绝他们的好意,便留了下来。
半月以后,天气终于有所好转。“抱歉,伯父伯母,我想我们是离开的时候了,”这里终究不是我们行程的终点,离去是我们最终的选择,“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这些日子里,你们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谢谢你们愿意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陪了我们夫妻俩这么久,”平日里,虽然没有人点破,可从我和基拉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很明显,我们是调整者。不过樱井夫妇却并没有因此对我们表现出任何仇视,即便他们的孩子安眠在了L4宇域、死在了调整者的手中,“两位多多保重。”
“你们也是,告辞了,”深深地向他们鞠了一躬,我们踏上了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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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月有余的简单生活,心似乎也跟着安宁淡然起来。离开北海道回到东京,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行走,我们竟然对现代化的生活感到了一丝不习惯。“呐,那下面我们去哪里?”虽说在东京市内很好地保存着许多AD年代的历史遗迹,不过这座喧哗的都市中实在充斥着太多我们暂时不想了解的信息。走在大街小巷上,随时都能或者看到或者听到这些世界的时势动态,什么PLANT与理事国之间的谈判陷入僵局,大西洋联邦令南美合众国于三日内交出其叛逃王牌驾驶员爱德华、否则后果自负云云,尚未恢复电力供应的高寒区又有多少多少的难民等待援助等等,但凡跟国际沾边的消息,没有一件让人舒心的。
“我想去我以前的家乡看看那里现在的样子,”这个以前当然是指穿越以前。江南水乡,上辈子一直生活在那个地方我从未能体会出这四个字拥有的含蕴,我想或许现在以一名游客的身份前往,更能体会到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恬静、祥和。
“好啊,我对妮可儿原来生活的地方很好奇呢。以前AD史课上老师是说过那是一片拥有超过五千年历史的地区吧,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传统,”相对于向来喜欢在国际舞台上蹦蹦跳跳的大西洋联邦等国,东亚共和国很好地继承了其中庸、低调的处事理念,在一个几乎全盘西化的世界中,保留住了自身的东方传统。
自然,对于非该国居民而言,那便成为了一片蒙着神秘面纱的土地。
由于处于不同的时空中,显然现在东亚共和国的长江南部地区与我记忆中的印象还是有着很大区别,不过当我的脚踏上这片大地时,一股油然的亲切感还是莫名而生。
冷到骨子里的阴寒是一月江南天气最明显的特点,寒风从衣服的每一点空隙钻入、而后刺透皮肤直至骨髓,仿佛要将全部的内脏裹上一层冰。“好冷…,”一出航站楼大门,基拉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明明这里的温度要比北海道高得多,但为什么感觉这么冷…”
“嘛嘛,这里就是这样,”深深吸了一口这熟悉而陌生的空气,果然如今东亚共和国的环境和我曾生活过的国家不可同日而语,“冬天温度不低却感觉异常寒冷,没想到在这一点上这里一点都没变。”在寒风的催化作用下,心中刚刚对这片土地产生的亲切感立马演变为同样亲切的抱怨,“但到了夏天,这里又会变成一个大蒸笼。”正所谓躺在床上是红烧,加了床席子是铁板,下床后是清蒸,出门去是烧烤,到游泳馆去水煮,回来路上被生煎,回到宿舍里还要回锅,对比一下前世今生的生活条件,我突然又产生了一种这辈子真是活在天堂的感觉。
东亚共和国的行政区域划分自然与AD21世纪存在差异,例如原本我生活的城市如今被并入了现在东亚共和国的首都南京。同时,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当地人的精神面貌也产生了变化。当然,这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虽然此生我和这个国家可以说没有任何瓜葛,可我依旧感到了一丝自豪与欣喜。
为了能更好地了解这里的状况,我们选择了有人的士的方式前往市区,“小伙子,依个(这个)小姑娘是外国来的吧,”开车的是一位看似很能侃实际也应该是很能侃的大叔,根据我和基拉的外貌特征,他毫无犹豫地和我们聊了起来。
大叔一口带有本地口音的中文让本来就不太懂中文的基拉更加一头雾水,“额里两个似来一达里有个(我们两个是来这里旅游的),馋似骨哪个(都是国外的),”没想到在不同的时空中,C.E年代的江南依然流行着吴音侬语,熟悉的口音勾起了我遥远的回忆,地道的本地方言脱口而出。
“诶?你威舍伊达个咸屋(你会说这里的话)?”这位大叔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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