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场测试,一共有36人留了下来。被淘汰的人中除了体力、智力、毅力跟不上的,还有一个倒霉的孩子竟然在半路上被一棵突然折断的大树杈给砸晕了,这充分体现了在战场上战斗,一靠人品,二靠背后灵,接下来才轮得到经验、战术和个人实力。如果不想领便当,那么人品太差的就不要上战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我能看出恶魔们对我们这些通过初选的队员很满意,不过他们自然不可能将这份满意直接表现在脸上。鄙夷的神色、恶毒的嘲讽,为了让这群新手能在将来成为能在战场上生存并顺利完成任务的强者,他们必须用最严酷的要求来对待这群刚能通过实战初体验的菜鸟们。
“或许以后我该去尝试一下对于调整者的极限训练,”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在目睹这些自然人士兵如此拼命地训练后,我忽然对自己的极限产生了好奇,“而且…,看着他们的训练我总觉得很有压力呢,”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曾是扎夫特的一员,看到“敌军”士兵如此斗志昂扬的精神风貌,感到压力巨大非常正常。尽管在背后把没人性的恶魔骂得狗血淋头,可由于内心不服输、敢于拼搏的精神,为了维护原属部队的荣誉,每个人都默默忍受着这苦不堪言的生活,没有一人主动放弃。在这其中,尤以维护原属部队荣誉,是很多队员咬牙坚持训练的原因。
而这正是扎夫特甚至PLANT最缺乏的。作为新生的组织,无论是扎夫特还是PLANT都不可能拥有如东亚这样强有力的凝聚力。这也导致了扎夫特或者说PLANT只能打胜仗,一旦战况不利,很容易形成“溃败”的局面。虽然我觉得这些都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不过既然想到了,心中难免产生烦闷之感。毕竟PLANT是我的故乡,扎夫特是我曾经效忠的队伍,我绝不愿意看到这两者尝到战争失败的苦果,但是PLANT作为一个国家实在太嫩了,扎夫特作为一支军队实在太散了,尽管我知道至少在目前这些都不是自己管得了的,可我还是希望在有朝一日能看到,PLANT作为一大霸者,站在这个世界的舞台上。
接下来的日子,永无止境的枯燥体能训练成为了生活的轴心,陆军小队作战战术、武器装备鉴识使用、特殊技能培养等军事知识的学习穿插在超负荷的体能训练中。“我说这玩样不是早进博物馆了麽,”漫不经心地按照恶魔五号的指导,我边组装着手中的AD年代**出品的81式自动步枪边轻声对一旁的基拉说,“他们不会真的想在战场上使用这样的文物吧,”除了手中正在组装的,我的面前已经放至了从1871式毛瑟步枪、莫辛纳甘狙击步枪之流起的一排枪械,“他怎么不那把火绳枪出来给我们见识见识,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AD年代还是CE纪元。”
手中组装的枪械和自由、圣约这类货色简直差了不止一个银河系的距离。我很想去问拉克丝难道她是觉得我和基拉的知识太匮乏所以要对我们进行科普教育,但随着训练的进行,我渐渐感到拉克丝并不是嫉妒我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故意找点事来整我们的。
从古至今各类装备的使用、单兵陆地战战术、小队战术指挥,学习着这些陆战技能,我不由得想到拉克丝是不是真的打算让我和基拉去非洲之类的地方玩游击?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那些地区乱得像锅粥。在战争后段扎夫特为收缩战线需要从这些地区撤离,接手统治的自然人对“同胞”所用手段,比起来自天上的怪物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地区的生活环境几乎都在恶化,无法忍受恶劣的生活的当地居民到处揭竿而起,但面对无论是兵员素质、武器装备还是后勤补给都占有绝对优势的政府军,市民军的起义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残酷镇压。
如果在此时介入那些地区的纷争,帮助当地居民建立起自己的政权,顺带拉拢人心,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开始臆测起拉克丝的想法,就目前而言,PLANT或者说调整者想要生存,地球和自然人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我们必须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支援力量。当然,我并不擅长思考这类宏观问题,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隐隐嗅到了在此之中透出的一缕可以称之为野心的东西。
这支队伍中总时不时有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恶魔“请”出选训队。勤固能补拙,但当到了一定程度,除了勤奋,天赋也会成为决定成败的一大关键。离开的人里,没有一个付出的努力比留下来的要少——甚至为了达到那些对于他们而言难如登天的目标,他们耗费了更多的心力。可规定就是规定,宁缺毋滥是每一支精英部队的最基本原则。朝夕相处、风雨同舟,在恶魔的压迫下,选训队成员之间的感情越发深厚,而每当有队员达不到要求被“请”出去时,恶魔们也不再像起初时那般在第一时间送他们上路。五分钟,恶魔们会给我们五分钟时间送别这些共度苦难的战友,然后他们会在在全体恶魔和选训队成员庄重的军礼中,离开这座洒满了他们汗与血的训练营。“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让那群恶魔们看看我们的厉害!”几乎每个离开的队员都会对留下来的说这样的话,“我相信你们总有一天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他们眼中闪烁着遗憾中又充满希冀的目光,使我愈发强烈的感到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努力去做些什么。忽略少数极品,几乎每个人都是为了寻求和平的生活而踏上战场。可由于运气、能力等因素,无数人在和平来临前便无奈地长眠在了战火纷飞之地,只剩下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作为幸存者,我忽然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尽力去完成逝者留下的遗愿。
虽然这里的训练量对于我和基拉而言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连续不断的每天不足四小时的睡眠却是连我们都难以忍受的。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后,出乎我预料,选训队竟然开始了有关通讯技术和MS的科目!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恶魔’,之前对你们进行的训练只是基础。小米加步枪的年代早已过去,C.E年代里这些技能都是必不可少的。想必各位都应该清楚雅金·杜维战中自由、正义和圣约取得的战绩,那就应该成为你们奋斗的目标!”
这是开课时“恶魔”的开场白。感到荣幸什么的就免了,立刻浮现在我和基拉脑海中的只有堆积成山的偷懒机会。与此同时,开设这些科目后,利用曾是通讯兵的身份为掩护,我们好好地为自己和同伴们恶整了一番这群恶魔。
在选训队中,我和基拉渐渐地和选训队中的成员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为了应对恶魔惨无人道的训练,我和基拉将自己如何在不被教官发现的前提下“偷工减料”的心得毫无保留地和队员们分享(天音:同学,你这是在破坏东亚军兵员素质啊)。不过介于我们面对的是实打实地基本军事技能训练,这些小技巧也就是聊胜于无。但当开设了通讯技术科目后,在我和基拉的指点和共同努力下,我们成功地“气走了”恶魔一号、三号、四号、六号,并且赢得了总计十八小时的休息时间。最终“忍无可忍”的恶魔在向上级提出申请后,硬是调过来一名保密局的通讯技术专家。
“基拉,这是不是…!”坐在电脑房内,看着由恶魔一号领进来的那名女性,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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