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目前我方的情况,”所谓的组织本部,不过是有一台老式电脑、一台破旧的电报收发机和一台不知从哪里搞到的投影仪的普通民居。虽说比起周围那些上雨旁风的房屋,这座建筑还算完整,但也仅仅是比较完整而已。
“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梳理一下这些信息吗?”在了解完大致的情况后,我更觉得异常有必要在正式采取什么行动前好好研究研究这些零散的被冠以情报之名的东西。除了当地居民共同的敌人政/府军外,不出所料,实际上市民军中也分有好几支互相勾心斗角的队伍。与此同时不管是市民军还是政/府军的队伍,看起来都或多或少地拥有外部势力的支持,其不同之处仅在于支持方式和程度存在差距。
“为什么不直接用那玩样干掉那群狗/日的政/府军?!”我的话音刚落,一名站在班达尔身后的青年男子就不屑地哼了一声,“它难道不是很厉害?!”
“你想为地球联合诸国光明正大地侵入这片土地创造理由,然后把这里所有人描述成危险的K/B分子加以消灭?”我抬起头,直视着这名青年的眼眸,平和的语气里却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瓦费格,这两位是来助我们夺取胜利的,注意你的态度,”班达尔及时阻止了这名男子的再度开口辩驳,这位名叫瓦费格的男子只得用眼神忿忿地盯着我们表示不满,“抱歉,我们这里都是粗人,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很明显,早在将我和基拉踹来这里之前,拉克丝就已经和这个组织有了联络。粗略地扫视一下见到的几名组织成员的武器装备,只要懂行的都能一眼看出这些均是PLANT出品的东西。当然其实上在这片区域内没有人会注意你使用的到底是哪里出品的武器,在这样混乱的地区,古至灵长类猿人就会使用的石斧木棍,今至各种MA、MS,任何武器出现在这片土地上都不是什么奇闻。对于这个组织而言,拉克丝可以说是他们的幕后大老板,后勤补给尤其是枪支弹药这一块几乎都是她提供的,所以对我们这两个大老板派来的特派员,班达尔尽力在给足我们面子。
“没关系,”我朝班达尔以及瓦费格微微笑了笑,继而收敛表情,模仿着拉克丝传播种子神教教义时的口吻声情并茂地说到,“我想我能够理解诸位想要夺回家园的迫切心情,但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我相信诸位在希望夺回家园的同时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不希望在这过程中有自己的亲友为此离开这个世界,而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寻找一个既能助各位夺回家园又能保证低伤亡率的方案。”
“我知道各位都不畏流血,但血要流在有意义的地方,”环视了一下四周又在蠢蠢欲动几欲反驳我话语的人们,我不卑不亢地继续自己的话语,“和夺走你们家园的那些家伙一命换一命,你们觉得值得么?”虽说这些话有悖种子神教教义,但对于这群抵抗组织成员来说这样的话才能进入他们的心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有与会人员才都总算比较情愿地给我和基拉一些时间进一步了解这里的情况。散会后我们被带到一个尽管破旧但打扫得非常干净的房间,“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没有更为舒适的地方能提供给两位了,”班达尔和其他成员在散会后继续留在组织本部讨论着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为我和基拉带路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足十岁的小男孩。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男孩的头部相对其瘦骨嶙峋的身体大得有些可怕,但那略带羞涩的态度和真挚天真的眼神却让我在第一时间对他产生了好感。
“哪里,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显然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这个组织尽其所能地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太劳烦你们了,”在吝·达文的暴政下,该区域内所有的流通物资都处于极度匮乏状态。这样的条件下他们还能为我们准备这样的居住条件,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位要的资料待会儿会有人送来,还请耐心等待,”小家伙大概是第一次单独和外人相处,明显有些局促不安,“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他低着头飞快地说完这些大人交代的事项,便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就在男孩小小的右手即将和门把接触时,我叫住了他,“作为带路的谢礼,请收下这个吧,”介于这里的情况,所以我们尽可能多地携带了食品和药物。当然由于圣约不是也不可能被改造成运输机,我们所带来的物资对于解决这里的生存问题连杯水车薪都谈不上,充其量只在于哄哄小孩、骗骗老人,而且我也不介意道出自己携带这些东西的最根本目的——保证我和基拉的生活需要。
“那个…,谢谢…,”男孩转身缓步走了回来,犹犹豫豫地来回看了我和基拉好几遍,才轻手轻脚地接过了我手中的罐装牛奶,“只是…,我能为我弟弟再要一盒吗?他病了,病得很重,大人们说他没得治了,所以我想在他死前能让他…”男孩本来就不大的声音随着诉说的进行越来越小,他慢慢低下头,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紧紧地攥着身上裹着的破布的一角。
“当然,能带我去见见你弟弟吗?或许我能够救他,”勿以善小而不为,尽管我不能救下这里所有的人,但如果帮得上忙的,我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
这是我到现在为止第一次看到男孩一扫羞涩和不安而露出兴奋的表情,“真的吗?”眼神中溢出的渴望让我不敢去想如果等下我不能给出他期望的答案,他会感到怎样的失落和悲伤,一时间我甚至有些后悔说出刚刚的话,与其给予别人不切实际的希望,还不如直接教他们如何接受残酷的事实。
然而话一旦说出去就失去了改变的可能,把基拉留下让他等人送来资料,我跟着男孩前往了他所谓的“家”,一路上我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他的情况。男孩名叫宰卡,他的弟弟名叫宰希尔,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战争孤儿所以宰卡告诉我除了知道自己是哥哥,宰希尔是弟弟外,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实际年纪。我没有过多追问宰卡的过去,我确信那段回忆中一定也充斥着他不愿再回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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