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只是我发觉自己确实很不习惯干坐在战舰里看别人战斗。
在真奇袭成功前,坐在休息室里看着显示器上投影出的外面激烈的战斗,忍受着战舰剧烈的晃动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状况,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抵触感。我命由人不由我,我讨厌这种生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尽管亲自出战时我能更清晰地感觉到死神一次又一次的擦身而过,可能做点什么感觉总比什么都做不了来得舒坦。
不过这或许就是原著中狐狸议长说基神的傲慢之处。正因为有足够的力量,所以我才会坚信通过自己的努力,我能创造出比昨天和今天更好的明天。但是,我个人的想法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共同的意愿。对于那些希望挽回逝去的快乐或是奋力苦守仅剩的欢笑的人们,我说不动也不能向他们保证明天一定比昨天或者今天更加美好。追求明天没有错,可在追求明天的过程中,可能会导致很多人失去仅有的今天。说到底,原著中的三舰联盟也好,现在的我也好,所谓的渴望明天完全是因为我们有这个底气去博取自身更为美好的未来,说得不好听些,这完全是高位者的理想论。倘若现在的我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自然人少女,比起充满未知与恐惧,无法预知的明天,我也或许会宁愿活在虽然一成不变却不在会有危险的世界。
当然,自嘲归自嘲,这种事情一时间在内心暗暗抒发一下感慨也就算了。比起之前两个动辄三五个月的任务,这回倒是只花了我三十天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粉红教主交付的嘱托。偷偷摸摸地找到真请他在密涅瓦号到达下一个港口时通知我一声,然后简单地向克拉伦斯他们道了个别,我在扎夫特完全接管这片区域前,趁乱驾驶圣约离开了这个地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原着中真就是在密涅瓦号即将前往的那个基地的海边巧遇毫无防备的史黛拉的,比起在战场上截下盖亚,显然利用这样的机会把克莉丝弄过来既安全又保险。一味地按照既定轨迹行动不可取,我真正应该做的,就是这样使所获知的原著内容变成能够为我所用的情报。
估摸着设法截下克莉丝的同时,我想现在也是时候去监视并探查卢西尼亚生物基因研究所了。但是我不会分身术,我不可能一个人同时去两个地方蹲点行动。某只兔子在半个月前很拉风地从奥布代表首长的婚礼上劫走了代表,一时间上次大战的英雄成为了全球追捕的S级通缉犯。真是群吸引人眼球的家伙,从奥布官方公布的“劫持”录像来看,我真有些后悔没有亲眼欣赏到这场“劫”婚大戏。
某只兔子如今身为通缉犯,我当然不能约他到某座城市的咖啡馆悠闲地商讨拯救克莉丝的事情。通过文字信息,互相卖了一阵萌,扯了一会儿淡,我们最终将见面地点定在了印度洋上的一座无名小岛。
在茫茫无际的海洋上飞行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周围一成不变的风景很容易使人困顿,正当我想着是否干脆使用自动导航自己直接睡一会儿的时候,探测器上突然出现了两台MS以及一艘战舰的机影。
这些不是?!探测器上出现的又是一堆我只见过资料,没想也没见过实体的机种。GSF-YAM01三角异端高达、GAT-X303AA赭红圣盾以及一艘名为阿基达利亚的战舰。三角异端高达与阿基达利亚是火星代表团的东西,而赭红圣盾与之前被我和基拉拆了的三架G系列衍生高达一样,同为幻痛部队所有物。
说到火星代表团,若不是尤利定时传来的资料中提到了这些,至少暂时,我肯定不会去关注这些地月系外之人的动向。“火星移居计划”也是DSSD深宇宙探察开发机构以及世界上的各国为了开发宇宙而提出并执行了的计划之一。这个计划实际上已经执行了有些年头,只不过对于一直生活在地月圈内的人们而言,对火星居民是很陌生的。火星和地球间一直有交流,但一年一次的定期交流对于我这样的外人而言没事的话怎么会去关注。尽管这两年地月圈内打得火热,不过火星居民完全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而据尤利所言,或许这次前来地月圈探访的火星代表团的目的就是评价地月圈内各国的可信赖程度。毕竟火星上有许多地球上稀缺的资源,特别是生产反中子干扰器的原料,随便想想也知道地月圈内有多少国家在窥视这种珍贵的矿藏。
一般来说,围观人斗殴是有一定风险的,看着看着就把自己搭进去的也不在少数。三角异端和赭红圣盾间的战斗实际上挺有搜集数据外加观赏的价值,只是在公共频道内不停叫嚷的一个热血声音听得我有些头胀。介于好奇心害死猫这一真谛,而且和某只兔子约好了见面时间,万一耽搁在这里让他等急了,我心里过意不去,确认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我准备乖乖地走人。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看似空旷无垠的海面上却传来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是…!身体在思维做出判断前自动产生了反应,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单发威力不大但毫无间断的光束朝着感觉最强烈的一点猛然袭去,“诶呀,哪里来的苍蝇?”随着一阵烟雾的升腾,一架全身被黑色装甲覆盖的机体骤然出现在三角异端高达背后距离不足3k的地方,机体的左手手掌被毁掉小半,而右臂上的那套我再了解不过的攻盾系统中光束步枪的枪口则从三角异端的背后转到了圣约身上。
乌黑迅雷,原来这就是熟悉气息的来源。公共频道内响起的声音让人听过以后不由觉得仿佛有一条条蛆虫爬上身体,这不由得让我有些后悔起刚刚“鲁莽”的动手,但倘若我刚才没有动手,三角异端高达以及他的机师现在恐怕已经回到天上且永远下不来了。
“小孩子做不到见死不救,”所以说,尽管我试图长大,可一旦遇到特殊情况,看看我处理的方法,果然还是只能继续做个孩子。眼前这架漆黑的机体在给我熟悉感的同时,看着在空中显露身影的它,我却又感到了一种不和谐感。好像是自家孩子的身上被坏人安上了定时炸/弹,尽管不知道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我就是觉得眼前这架机体上依然隐藏着什么我暂时无法辨别的危险。
现实自然容不得我一击脱离,选择了乱入就要做好被双方群殴的打算。不过目前我所面对的情况比起被双方群殴来要好得多,“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向我扑来的只有被我打扰了狩猎的乌黑迅雷,三角异端高达依然继续着刚才与赭红圣盾间的拉锯战,势均力敌的两方一时间恐怕难分胜负,“我叫亚格尼斯·布拉赫,你呢?”这就是刚刚那个让我略感头胀的声音,听声音这个叫亚格尼斯的家伙应该是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热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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