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然两人开始有些后悔没穿执行部配发的作战服了，说起来不好意思，但这里真的很脏。
“我发誓，下次出任务我绝对至少戴双手套。”叶风行跟在苏君然后面，接过苏君然扒开递来的一张木椅，扔到后面去。
“只要不是一堆灰尘糊脸，我还勉强能接受。”苏君然看了眼肮脏的衣裤，这身衣物回去要是不洗丢角落里，绝对能养蘑菇。
生理不适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但让体感不适的事情除了流血还真没怎么干过，而他们现在正钻在一堆废弃的家具里，潮湿且有一股霉味，很多摸上去还滑腻腻的。
“苏哥，你应该是练过的吧？那天晚上我见你手臂的筋都挑断了，肉直往外翻，叫都没叫一声，连眉头都不皱。”
前面的苏君然被叶风行问得心中一愣，是啊，他和叶风行他们成天和暴走神血者打交道的人不一样，没受过什么伤，连血都没流过几次，那时居然能不喊不叫好像习惯了一样。
“小时候爷爷教过用刀，很严厉，练得还算不错，只是一次实战都没有，都是和爷爷对练或者自己练些架势。至于那晚，应该是吓傻了吧。”
他们终于穿过重重障碍，到了假山最深处，其实倒也没多深，但障碍是真心多。
苏君然在一张木桌的桌腿上用力一拍，折断了桌腿，再用身体用力顶了顶，挤出一道狭小的空间。
“进来。”
叶风行把背着的刀袋收到手中，躬着身从苏君然腰旁挤了过去，在他们脚下，是边长半米的方形铁制井盖。
苏君然背靠着横倒的木桌，抬脚蹬在斜上方堆着的洗衣机上，用力一蹬，狭小的空间勉强扩大了点。
“我顶着，你开井盖。”
“好嘞。”
叶风行装模作样往手掌上“吐”了两口唾沫，摆出马步，俯下身一只手的手指勾住井盖的漏水孔，一手准备接住。
“我起……去！”叶风行低骂一声，“我去，这么沉！”
叶风行将井盖堆在一边，苏君然伸手掂量了下。
“这井盖里面应该还混着别的东西，不是普通的井盖，以我的力气想要单手拿起也并不算多轻松。”
“好嘛，知道你力气比我大，你如果要一只手拎起井盖要用多大力？”叶风行撇撇嘴。
“两成。”
“我四成……”
“你比啥不好你比这个。”华铭宇在后勤部4205号房无情嘲笑，“不过你别灰心啊，血统也不是一直不变的，也是需要自我开发的，没准哪天你也A了呢？”
“你能不能别讲话？”
“啊行行行……”耳机里充满华铭宇的笑声。
“倒也不用这样想。”南宫权说，“人类的肌肉也是有开发程度这一说的，譬如经常窝在家里的成年人和近期经常运动的十多岁少年相比，他们的肌肉量在相同的情况下，前者因为不经常运动所以肌肉能激活运用的力量就低，或许能利用其中百分之三十，而后者因为经常运动健身，肌肉习惯了高强度的激活，所以一用起来就可以运用肌肉百分之八九十的力量。当然，人在极端情况下也是可以做到额外激活的，这大概就是临死爆发吧。”
“组长想说的就是，叶风行你太嫩了，还得练练。”躺在小车后座上的楚湘湘哼哼着，她刚才一直躺着休息，凌晨五点对于慵懒的她来说还是太早了。
“诶，老大你是这个意思吗？”叶风行总楚湘湘的话感觉不太对劲，但又找不到毛病。
南宫权含着笑没说话。
苏君然顺着铁梯下去，叶风行跟在后面。
“苏哥，这井盖？”
“这井盖还是……不盖吧，我有点担心待会儿横着出去，怕是没扒拉开这井盖的力气。”
俩人一手一个手电筒，都将亮度调高了些，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很暗，但对他们来说正好。
下水道中间是条很宽的水渠，两边的过道不算窄，勉强能过两个人，水渠里面散发着阵阵恶臭。
“呕，一池臭水。”叶风行捂着口鼻，这味道对他那比狗鼻子灵敏度只低两筹的鼻子不太友好，“我想我们下次应该戴口罩过来，或者防毒面罩”
“不，不要有下次了。”苏君然也皱着眉头，“有某种化学药剂的气味，很刺鼻，忘了叫什么，还混着股肉腐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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