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亚伦就为轻易答应沙耶的这个要求而感到后悔了。
沙耶不见了。
一大早起来亚伦便找不到沙耶,亚伦只在自己的床边找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用极其别扭的字样写着“主人,请原谅我的任性。”
毫无疑问这是沙耶的亲笔,只有沙耶的触手才能写出这么别扭的字样来。
“我好像是跳进了沙耶预先挖好的坑里……”
亚伦头一次觉得沙耶智商太高也不是一件好事,一丝不妙的预感袭上了亚伦的心头。前几天沙耶就说过要离开的话,被亚伦给挽留住了,这次不会又想不开要离开了吧?
亚伦从怀中摸出一张契约卡片,卡片上有着沙耶的图片,背后是一个黑色的六芒星。这是亚伦和沙耶缔结主仆契约时所得到的契约卡片,这相比起伙伴契约的契约卡片显得有些简陋,但是拥有的能力却是一点都不弱。
主仆契约卡片作为主仆关系的见证,除了最为基本的“念话”之外,拥有着“律令”、“惩戒”和“献祭”三个能力,“律令”可以强制仆从按照主方的意愿做事,“惩戒”这个能力可以让主方直接给予仆从灵魂上的痛苦作为惩罚,“献祭”则是直接强制抽光仆从的魔力补充给主方。
这三个能力中最为过分无疑是“献祭”,这个能力可以说是将仆从当作一个魔力储备,急用时一次性的强制抽光仆从的魔力作为补充,这会极大的损伤仆从的身体,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亚伦曾毫不顾忌的将主仆契约这一手段称为卑劣,也是不无道理的,当初亚伦对沙耶了解并不深,所以才选择缔结更为保险的主仆契约。哪怕一次都没使用过那三个能力,亚伦也从心里觉得在这件事上亏欠了沙耶。
暂时放下心中的愧疚,亚伦将契约卡片贴在额头上,试图联系沙耶,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音。
“好吧,不要急,沙耶能去的地方又不多,能够收留她的地方除了这里……也就只有冥土追魂那里了,先去找他问问好了。”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亚伦找到了冥土追魂,却不料冥土追魂预料到了他回来,早早便在等候了。
“你是来找沙耶的吧,跟我来吧。”
一头雾水的亚伦跟着冥土追魂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室,在那里竖立着一个充满红色液体的透明圆筒形容器,亚伦认出这就是和盖雷斯塔泡着的容器一模一样的东西。
而在这个容器中,用触手包裹住全身的沙耶正泡在里面,她时而身体一阵抽搐,时而又发出仿佛是在仍受巨大痛苦的低吟声,光是看着就让亚伦感到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沙耶会在这个罐子里?”亚伦一把揪住冥土追魂的领口,对着他吼道:“你对沙耶做了什么?”
“冷静点,我并没有伤害沙耶,这个罐子是我制作的‘生命维持装置’的改进版,对沙耶只有好处。”冥土追魂冷静的说道:“沙耶她正在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对自己进行‘生化干涉’,我只是在帮她而已。”
“生化干涉……对自己……?”
生化干涉的能力是对生命体进行改造,是可以改变生命体内在构造和外貌的强大能力,亚伦从没想过这种能力居然可以对自身使用?而且沙耶对自己使用这样的能力……
“是为了改造外貌么?”
“并不是单纯的改造外貌。”冥土追魂说道:“沙耶她身为世界树的化身,可以说是盖亚大陆上最为悠久和高贵的生命之一,但她却拥有着这样一幅近乎于底层魔物的外貌,其中原因你了解吧?”
“是因为‘暗之书’的侵蚀,扭曲了沙耶原本的外貌,所以才会变成这个这样的。”
这点是毫无疑问的,甚至沙耶的外貌也与当初“暗之书”所化的那个吞噬了大半世界树的恶心肉块有些许相似之处。至于沙耶要是没有被“暗之书”侵蚀会成为什么样子,那就没人能够知道了,事实上要是没有“暗之书”沙耶恐怕永远都没法降生。
亚伦突然想到,沙耶的身体受到了‘暗之书’魔力的侵蚀,和大剑们的身体受到妖魔血肉的侵蚀有些类似,既然生化干涉可以驱除寄生在大剑们身上的妖魔血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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