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尤为恼怒,没有想到叶尽不仅杀害元青,如今面对大军压境,仍旧如同疯子般不计后果对他出手,简直是不把他这位国舅爷放在眼里,尊卑不分。
“叶尽,你杀害吾儿,不知悔改,如今还意欲加害老夫,罪加一等,今日若不将你就地正法,东齐国法何在?”元京厉声怒喝,怒视叶尽,不能从容。
身为国舅,皇亲国戚之尊,他自认高人一等,视多人为草芥蝼蚁,向来自诩即便是李承恩、徐坐忘等人见他都不敢如此傲慢无礼。
可没有想到,如今镇武堂微不足道的小校尉,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出手,让他的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原来这世间竟还有此等不怕死的人。
叶尽气氛不已,眸色悚然,面色阴沉地道:“你的儿子便是儿子,别人的儿子便是草芥不成?”
“元青强掳良家妇女,还歹毒杀害朝廷命官,那才是真正目无王法,我将他人头斩落,就地正法,乃是上承国法,下顺民心,元京,你有什么可愤怒的?”
元京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即就命人诛杀叶尽,“吾儿乃是当今皇后亲侄,地位之尊贵岂是那群草民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过死几个微不足道地位卑贱的下等人罢了,你竟是对他痛施毒手,让他英年早逝,简直心狠手辣,禽兽不如。”
“今日无论如何,老夫都要让你这歹毒的小子人头落地,让我儿能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而且,背嵬营上下无论是谁都不能幸免,你小子既然这么维护他们,我便要将之赶尽杀绝,让你也尝尝失去挚爱亲朋的滋味。”
叶尽声色俱厉,无畏万军,更是无惧御气三境高手,“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此乃国法根本所在,你身为当今国舅,应当知法守法,而非知法犯法。”
元京被叶尽说得哑口无言,气得连连跺脚,咬牙切齿,随即对着周征道:“周将军,此贼子狂妄跋扈,不知悔改,还滥用私刑,杀害我儿,目无王法,你还在等什么?”
周征闻言,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深知此事元国舅的确不占理,但对方乃是国舅之尊,皇亲国戚,权柄在握,身份尊贵,岂是他区区庆丰郡守将可以违抗的?
再三斟酌,于是周征便昧着良心立即下令,驱使万军向前压境,声势浩大,俨然形成血色疆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嵬营三千士卒霍然出现,持掩月刀,重甲厚铠,威风凛凛,立在叶尽身后,气势如虹,随后又齐声喝道:“背嵬营全体将士,愿为校尉赴汤蹈火!”
在叶尽的身旁,是王破与曹猛两位背嵬营提辖,他们心里同样义愤填膺,怒不可遏,身为将士,保家卫国,如今却惨遭朝中权贵欺辱害死,对他们来说,没有比这更悲哀痛恨的事情了。
镇武堂士卒本就骁勇,绝非寻常将士可以相提并论,即便人数比对方少,但三千士卒站在一起,那等威势却是丝毫不弱于万军之众,甚至令对方军阵士卒感到心惊胆战。
叶尽脸色漠然,冷冷凝视元京,真恨自己实力不足,若是如今他的实力能达到御气三境中的第二步三花聚顶,无视铁爪鹰王,早就上去把这个护犊子的老匹夫头颅给摘下来了,祭奠秦胡在天之灵。
“叶尽,你要造反不成?”元京见到背嵬营三千士卒威风凛凛,气势汹汹,不由得心生怯懦之意,镇武堂的骁勇,他可是如雷贯耳,不敢轻视。
但当他见到身旁面无表情的铁爪鹰王之时,心里便平稳不少,有这位金丹培神高手亲自护卫,量叶尽及背嵬营,也奈何不得他。
叶尽冷哼一声地道:“造反?你以为你元京是谁?国舅罢了,还能代表当今天子不成?即便今日杀你,我叶尽最终被判的只会是杀人罪,而非谋逆。”
元京气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叶尽年纪轻轻,辞色竟是这般锋锐犀利,连他这等常年混迹官场之人都被对方压过一头,不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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