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理会其余的强盗尸体,弦霖调整了一下方向,降在了家中的后花园里。他曾今在这里和行雨轻松谈话,赏花散步。如今,漂亮的花园被一群强盗打砸抢烧,已不堪入目。花园中还有几具尸体——有几个仆人、几个乾影卫的士兵。乾影卫多半属于后天之流,连先天都无法战胜,更莫说是黄子水那结丹了的魔修。
“唉——”轻轻的叹了口气,弦霖感到了一丝隐隐的心痛。他捂住心口,意识中朦朦胧胧地想着:“这便是心痛么···因熟悉的环境离去而起的怅然之痛?这便是真正的人体的感觉···嗯?”弦霖打断了自己游荡的思绪,向远方望去。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紫衣的道人驾云急速飞来。
那道人落在弦霖身前。
他的道袍构造繁复,紫青相间,腰间缀有太极图案的挂饰,手拿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形象——比早期的太清还要‘和蔼’。“贫道天墉城旭应,道友可是出自天下第一仙门琼华?”他问道。弦霖点点头,答:“琼华太清门下,陈弦霖。”“原是琼华掌门一系···敢问此处发生何事,煞气如此之重?”稍稍客套一下,旭应直接问起了正事。
旭应自然是要问的,因为一村之人被屠是绝不会产生如此之烈的煞气。说起来,要单单靠杀戮达到这个程度的煞气水平,怕是要屠尽陈州半数人口。
“···仅是一魔修杀人锻炼魔人,道友无需担忧。”弦霖摇了摇头,“就问天墉城镇守天下至清之地,于天地功德甚巨。道友如此行色匆匆,莫不是贵派有恙?”“无甚大事。贫道只是外出寻觅佳徒,只因远方感应此地煞气甚众,恐有魔物作孽人间,故而匆忙赶来。”旭应也摇头,“此地有道友所在,想必万无一失。贫道先走一步。”“请。”弦霖话音落后,二人互揖一番,旭应便施法架起云雾飞速离去。
腾云之术虽然比御剑稍慢,但那个速度也远超普通人的目力极限。是以旭应这番才架起云朵没多久,便消失在弦霖的视野中——当然,这与远方有几座高山的原因不无关系。
收回视线,弦霖环视自己自己曾今熟悉的花园,也没有了仔细搜索下去的想法。他并未在此地布置什么秘密结界,因此在结丹期魔修的感应下,不可能有凡人能够逃出生天。现在想来,也是他准备不周的原因——虽然真有魔修偷袭,众人多半不可能反应过来。
再次仔细以神识搜索了整个村庄一次,弦霖才发觉了那几个惨遭侮辱的女子——也不知是辛还是不辛。这几个女子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慢慢地爬了起来,出自本能般的聚集在一起,呆呆地望向弦霖落下的方向。
弦霖慢慢地走了出来,站到几女的面前——她们身上只有堪堪能遮住**的破烂的布衣,眼神中虽有一丝神采,但是仍然显得很是呆滞。
“到房里将衣服穿上吧。”弦霖摄来几套府中残存的完好的女装,交给面前几女,声音中带点静心镇神的效果。
几位女子仿佛体线木偶般的依言而动,一起寻了个还算完好的屋子进去。一会儿后,才传出断断续续的、沙哑的哭声。
弦霖并未去关注屋中的几女,手中掐动法诀,御使法诀,化出熊熊大火,将面前躺了一地的魔人——也就是黄子水那些所谓的兄弟们——尸体,将破烂空旧的房屋化作灰烬。
天空中慢慢的聚集起了乌云,淅淅沥沥的小雨缓缓地落了下来。
弦霖并未去管着些雨点,仍有它们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丝毫控制的肉身传递出种种哀伤后悔之意——以往虽然以往会有七情六欲,但是那个感觉与拥有了真正的肉体后绝不相同——让他感觉有些新奇。虽然重生为人已经十几年,但一直封闭、悠闲的生活显然没有让他适应自己的改变。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屋中几女渐渐停下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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