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姜氏嫁入秦家后不久,喜庆的灯笼仍然高高挂着,似乎想要驱散什么。甘拓野三人便已见到秦逸。此时秦逸已是病入膏肓一般,终日郁郁寡欢。
并未与秦逸说上几句话,甘拓野、谢柔霖便即先行离去。
“魏弟,他们,是你的同门么?”秦逸指向两人离去的方向,问道。“嗯,他们修为要比我高很多,想必能有解决你修炼走火的方法。你先好好休息,我去问问。”魏信点头,长身而起,身形几个幻现间闪出秦府。
“拓野,有什么好办法么?”谢柔霖眉头微蹙,扯着袍袖。“身体上的伤倒还是小事,但若是就此治愈,过不了多久他又会走火的···到时,可就没这么好弄了。”“是啊,心境的问题不解决,治好几次也没用···只是,魏信大哥好不容易让我们帮忙一次,我可不想弄砸了。”霖雨中大部分的人的感情都亲兄弟一般,跟莫谈当年的‘信儿’还经常照顾他们。
“若是一定要治好,我也有个办法——只是这方法足以称之为绝户计了···却是需要问问魏大哥的。”甘拓野右手一震,下定决心。“绝户···魏大哥来了,你直接同他说吧。”
“甘小弟、谢小妹,有什么方法么?”魏信的身影显现。
“有一个方法···破而后立、让他陷入空洞无物之景——空其身心。”甘拓野直言道,“以他的修为···用这个方法,势要沉睡——事实上是假死——十余年才能康复。你也知道,他的心境实在是太过麻烦。”“竟然是这个方法?!”谢柔霖摇摇头,神色有些悲戚,“这确实是极有效的了。可是,对那姜氏来说,却是太过残酷了。”
“这···若是不假死,他也撑不了两年了。我,还是去问问他的意见吧。”魏信点点头,“不管如何,真是非常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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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信脸色苍白,却是衣服消耗过度的样子:“以目前的身体,生造之术委实太过困难。”想着,他轻叹一口气,掀开面前的‘土墙’,稍后,土墙复合,一道虹光闪过,他已经离去很远。身后,是他亲自刻画的密密麻麻的阵纹,以及阵法包裹中的一个地下秘密空间。
···
自甘拓野、谢柔霖与玄隶等人‘合兵一处’已是三年;离当初陈州中琴姬离去之时,也有近两年。霖雨已经名声大噪,加之他们修为越来越高,已几乎能赶上蜀山的势头;兼且其中绝大部分弟子都和善温醇,在正道门派中的风评更是远远好过蜀山。但是,其中也有那么几个弟子虽不与人为恶,但气度森严、高傲无匹、颐指气使、近乎目空一切,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态度,却是不讨人喜。
激烈的交战之下,占据主场优势的神军好歹将魔物肆无忌惮的肆掠之行给打压下去。这次,在众多霖雨弟子高绝的探查方法下,已经不像上次一样,看似清理干净,却只是镇压了极一小部分。
故而,这场轰轰烈烈的镇魔之战竟然已经接近了尾声。
近两年前,即是秦家长子、也是独子的秦逸相思成疾,病死家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陈州。秦逸的遗体也被火化,连同他生前最爱的衣物,被一起放入陈州有名的千佛塔顶层。不久,他的老母难堪丧子之痛、满城非议,身心崩溃,不久便也去了。
这段时间,弦霖每隔十来天便会去往青鸾峰,认真地指点着云天河——随着云天河的长大,他越来越聪慧,已经快要将山河破参透。其余时间,便是陪着行雨四处走走,帮帮陷入困境的霖雨弟子们。
青鸾峰。
云天河彷徨不安地站在屋外,感受着木屋中传出的,仍然让他感到冰寒刺骨的冷意。“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双手胡乱地摆动着,排泄心中的焦虑,“爹、娘···”五岁半的他极为单纯,虽然感觉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但他却无法大致地猜测。
“很久以前,娘就必须常年待在火炉旁,身上还是那么冷···爹也很少陪我出去打山猪了,经常和娘坐在一起···”他懵懂的心中并没有年的概念,只是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弦霖师傅也来了,却不是教我打山猪方法,和爹一样···”如今,除了最后的积累功夫,他已经修炼完了山河破。因此,弦霖也很久都没去管他了。
良久,云天河杵在木屋前,少有的一点都没有去想山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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