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封似乎仍然有些迷糊,庄严地站着,严肃中带着丝跳脱:“贤侄,我去找你,本想秉烛夜谈,你怎么跑到璃儿这边来了?莫非、莫非你和小女,你们已经私订终身?!”
“爹,您别胡思乱想,我看云家公子、问惑公子和这位姑娘都无意在府上久留,不如打点打点,让他们随意离去吧。”柳梦璃有些无奈,淡淡地说道。
“我说女儿啊,那怎么行!天河是爹千挑万选才帮你看中的夫婿,他可是你云叔叔的儿子——”
“爹,既然您知道云叔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恩人,那又怎么可能有人比得上他。更何况仰慕之意不同儿女之情,终身大事,女儿想要自己作主···”说着,柳梦璃想起了云天青带着她停留在一个广阔的平台上的情景,有些走神。
旁边几人沉默地看着,都没好意思说话——不管怎么说,总感觉眼前这一幕应该颠倒过来才是。
“这……好好好~爹都依你,哈哈,璃儿高兴就好。”柳世封点头无奈地说道。
忍了又忍,韩菱纱终于忍不下去了。她轻拍着云天河,嬉笑着说道:“嘻嘻,见过怕老婆的,还没见过怕女儿的呢~”却不想柳世封反应异常激烈,瞬间便反应过来:“这位姑娘是···?这位少年···?三更半夜怎会出现在柳府?”
“柳波波,我和菱纱、问惑要走了,以后再来找你玩~”云天河似乎恍然大悟般终于是回过神来。
···
兜兜转转间,柳世封直接呵斥出了韩菱纱的禁忌:“她、她便是那个女贼?!如此说来,带罪之身岂能四处乱跑!这位姑娘理应回到衙门,听候发落。旁边这位小友,以白日所知,你倒是一位颇得礼节之人——怎地如此不明,与此等贼人同行,却不劝其自首?”
问惑摇摇头,不言。
“什么‘贼’!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盗’,听清楚哦,是大~盗~!!再说我不偷不抢活人的东西,死人都已经入土了,那些陪葬的瓶瓶罐罐根本用不上,把它们拿来帮助更需要的人,又有什么错?!”韩菱纱轻喘口气。
“这、这……全是歪理、全是歪理呐!”
“柳波波,到底为什么?你不让菱纱走,我们就不能一起去修仙了。”云天河疑惑地说道——他却是不在意什么‘盗’啊‘贼’啊的,反正也对这些没概念。
···
韩菱纱看看天河,这才顺便注意到问惑的不妥,眉头微蹙:“问惑···你也觉得我是贼吗?”
“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曾了解过摸金盗墓一事——就技术、境界上来说,确实与贼并无相同。”问惑摇头苦笑,轻声道,“菱纱···容我多言一句···盗墓之举,终究是不对的——冒犯先人安息之地,亵渎死者···只是你或有什么苦衷···终究还是少做为好···”
“哼。”韩菱纱撇撇嘴,清晰地感到了问惑话语中不赞成的意思。只是她本来便只是在意他人将她一脉贬低到‘贼’的地步;而她了解盗墓之举的坏处——被此方天法直接束缚——又因此对问惑的关心有些感动。想着,她转头看看云天河,想起不久前在屋内的谈话,有些脸红。
淡紫衣裳在幽幽夜风中轻摆,柳梦璃素手抬起,整理一缕被夜风吹散的发丝,略微沉思。
她想减缓些父亲的纠结,也想帮故人之子解脱一层麻烦。便柔声地说道:“唔……爹,女儿倒有一个办法。我今早刚听说……近来寿阳附近的女萝岩时有妖怪出没,您十分伤神,不如让韩姑娘他们和我一同去探查此事,若是解决了,韩姑娘就算为地方上做件大好事,您放了她倒也说的过去。”
“成交!就这么说定了!”韩菱纱刚一听完,拍手肯定道。
“如此,也不失为一个极妙的方法。”只是稍慢,问惑点点头,赞同道。
“不行!万万不可!这一着太过凶险,你们几个年纪还小,怎能、怎能担此重任?”
“爹,您不用担心,女儿自有分寸。何况云公子···他们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大家小心一点,不至于有什么闪失。”柳梦璃柔声劝道,话语中却有浓厚的自信,以及一丝淡淡的威严。
“但是···”柳世封犹豫着。
“爹,您不相信女儿吗?”
“这···唉,就按璃儿所说吧,你们务必要谨慎行事。璃儿你虽然天生具有灵力,也不可疏忽大意呐。”柳世封无奈地点头。
问惑眉头微蹙——柳世封竟然知晓柳梦璃身怀灵力之事,此番劝阻,也有一些溺爱不舍之意吧。
也许,冥冥中他便知晓,一旦放女儿外出,这柳府怕是便无法‘束缚’她分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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