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嫦嫦躺在床上,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晚宴上,黄思思的那种对爱情的大胆表现,被长辈们认为是年少无知,认为是被骗。
她甚至觉得在豪门里生活有些可悲起来,许多东西都会受到影响和控制,但她们却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她突然想到,如果将黄思思换成是自己呢?长辈们又会是如何去对待自己呢?
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结果是和黄思思一样的。
他们都会认为,不是门当户对的婚姻,是配不上自己女儿的。
就算她硬要反抗,甚至私奔,都已经无法做到了,因为他们中间多了一个黄思思。
黄思思是她疼爱的表妹,她不可能去和表妹争夺一个男人的。她也不可能去怪表妹,只能怪自己没有先她一步表达出来。
可此刻她的耳朵里,竟然满是余生的歌声,然后脑海里又浮现出他们第一次意外的相遇,余生帮她拔高跟鞋,摔了个四脚朝天,令她不禁在被窝里偷笑了起来。
最近她的脑海里已经很少浮现出余生来了,她也在极力的控制自己去想他,但每一次的浮现,时间却长了很多,甚至有时候会在梦里见到余生,和他在海边吹着海风。
她只有在梦里的那个情况下,才会放飞她内心的感受。
她又在想,这一刻的余生又在干什么呢?是在借酒消愁,还是在恨这些有钱人的眼光?
在余生离开后,她听到走廊里传来了余生长长的咳嗽声,将她的心脏都给震伤了,她那时很想冲出去,很想看看余生是怎么了,但她却只能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能像黄思思那样,用眼泪和挣扎来表达。
她知道当时她将双手放在了桌下,握紧了拳头,指甲都甚至要陷入肉体里了,她发现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很想拿起手机来给余生发条信息,那怕是随便发点什么都好,她想看到余生的信息。
但是,她知道在这样的夜半,她不适合给他发信息,以后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她都要避开。
她觉得成年后很不好,会有忧愁会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要在白天里装着坚强,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将那颗有裂痕的心掏出来,一针一线的缝补,然后再放回身体里,明天继续装坚强。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的,就是无法入睡,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困扰着她。
最后她是怎么入睡的,她自己也记不得了,六点半,她就醒了,这是她的生物闹钟,她一直在坚持着晨跑。
她一如往常一样,起床来刷牙洗脸,换上运动服和鞋子,就出门到江边去晨跑。
她唯有在跑步的时候,才能让自己的脑子停顿下来,不去想任何的事情。
她和往日一样,跑同样的路线,同样的路程,唯有时间却比往日长了,那是因为她今天跑慢了。
跑慢了,也证明她的状态不一样。
她跑完步后回到家里,冲了凉换上衣服后,然后做一份早餐,吃完早餐,她便会开车去上班。
这是她每日重复的程序,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还是蛮新鲜蛮有冲劲的,因为工作使她快乐。
但现在去上班,她却有了另一种意义,就是在公司能见到余生,这似乎成了她上班的另一种冲劲。
但黄思思的这一出后,她却又害怕见到余生。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去上班的了,但她却又躺回到床上,她似乎害怕见到余生,她不觉间又想起昨晚余生长长的咳嗽声,似乎余生的这一种咳嗽声,充满着无可奈何,与被逼离开的那种无奈。
她想着想着,她手机的响声,却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她从手袋里拿出电话来,见是母亲,便接了电话:“妈,早!”
“你在哪里?”
“在床上躺着。”
“你今天不要去上班吗?”
“晚点去。”
“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医生?”陈太太关心的问陈嫦嫦。
“没有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哦,那你别去上班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陈嫦嫦随口“哦”了一下,然后就将电话挂了。
将手机放下后,她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觉得自己很困,但就是睡不着,闭上了眼睛,脑海却一直在高速的旋转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不想去接电话,任有手机响到停。
但接着又响了起来,陈嫦嫦只好伸手拿起手机,看到是陌生电话,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
“喂,您好!哪一位?”
“是嫦嫦吗?”
一位陌生男人的声音。
陈嫦嫦的脑袋突然一阵空白:“我是陈嫦嫦,你是哪一位?”
“我是朱猛,朱胖子!”
陈嫦嫦想了一下:“那个朱胖子?”
“我们是初中同学,我们还同过桌子,就是那个考试不会,要抄你试卷,你不肯还举报我的那个朱胖子。”
陈嫦嫦这一下终于想起来了,那次被她举报后,朱猛被作为了典型来批斗,那时把朱猛弄的很没有面子,他们也因此在桌子上多了一条楚河汉界。
彼此不再说话,大有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后来陈嫦嫦如愿考上了重点高中,而朱猛落榜了,后来彼此就没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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