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兴面不改色,笑道:“李少侠哪里的话,李少侠只是游历江湖,在婺源县暂住几天而已。而孔县令为一县之首,我们自然以他马首是瞻。”
孔子遥冷冷道:“陈员外早上可不是这个态度。”
陈业兴也不东拉西扯,直接了当的说:“孔县令,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举起酒杯,道:“我先自罚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他继续道:“婺源县算是JX省比较富饶地方,油水多的地方自然有人盯着。我们众多士族能在婺源县有一席之地,除了几代人的努力,更有上面的人罩着。别看我们有些积蓄,但最后都是孝敬了宁王。这次孔县令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替皇帝陛下分忧,先削士族后削藩王。因此宁王早已派人告知下面的人,不能让皇帝陛下安插的人办事太容易。”
孔子遥淡淡道:“所以我来的第一天,陈员外就率人想来给我一个下马威。”
陈业兴苦着脸,道:“我也是无可奈何。坦白说,衙门里三四十人,我们士族不放在眼里,但宁王的军队铁骑想踏平我们,那是轻而易举。”
孔子遥冷冷道:“陈员外既然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摆这桌酒是为什么?”
陈业兴赔笑道:“县令大人,中午这桌酒请你来,有三个目的。第一是给县令大人赔不是。”他转头看向李慕白,道:“第二是想结交一下李少侠。”他又看回孔子遥,道:“而第三呢,是想和孔县令商量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计策。”
孔子遥淡淡道:“陈员外什么意思?”
陈业兴笑道:“听左刀右剑说,孔县令中举之前,也是江湖上的侠客。做官和当侠客可不一样。做官,讲究的是一个欺下瞒上,对下要拿捏的了百姓,对上要瞒得住领导。”
孔子遥冷冷道:“我听不懂陈员外的话外之音。”
陈业兴笑道:“我在婺源县也有四十年了,送走过三位县令,无一不是升迁而走。所谓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士族。我三策孔县令不妨听一听。”
孔子遥道:“何为三策。”
陈业兴道:“自汉朝以来,削藩无数次,都没什么作用。况且这婺源县小小的县城,天高皇帝远的,不如孔县令也为宁王做事。届时官府增加赋税和士族增加农田租金,所得钱财三七分成。此为上策!”
孔子遥冷冷道:“莫说是七成,就算是十成,你也收买不了我。”
陈业兴和身后的士族忽然哈哈大笑,陈业兴笑道:“孔县令,我想你是误会了。三七分是你三,我们七。如果孔县令不喜欢上策的话,不妨听听中策。你要为大明皇帝办事,我们也要为宁王办事。但皇上自然是比宁王重要的,若是宁王派人来收取钱财时,你能打发掉,我们士族自然以县令大人马首是瞻。”
孔子遥听了,默不作声,士族无非是在中央政府的管辖和地方政府的管辖里选一个,这话无疑是在表明,你们谁厉害我们就听谁的。孔子遥道:“那下策是什么?”
陈业兴摊了摊手,笑道:“下策是孔先生可以杀了我,也可以杀了在场的所有士族。到时候孔先生会面对三大问题:其一婺源县经济命脉短时间内无人管理,市场乱套,百姓恐慌;其二,士族的家族会报复,当然你也可以把婺源县两三千的士族家族全杀了;其三,婺源县是宁王经济来源之一,婺宁王势必追究。”
陈业兴倒满一杯酒,慢慢饮下去,笑道:“如此上中下三策,怎么选就看孔县令了。”
“哈哈哈!”孔子遥的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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