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慢声道:“这种胸托的绑法,可以减缓胸部的抖动。哪怕你以后千里追凶,也不会觉得太碍事。”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若觉得我冒犯了你,非杀我不可,我也认了。我步入江湖不过十天,但我时常在想一个问题。我虽是盗圣传人,就一定要靠劫富济贫来伸张正义吗?或者说,我作为盗圣,就一定要盗取天下珍宝吗?”
他摇了摇头,道:“我有个朋友叫孔子遥,他觉得自己武功平平,就选择了科举考试,做了县令以后开始行使自己心里的正义。我明白,即使是为了梦想,实现的方式也有很多种。”
李慕白看着钟无双的眼睛,道:“同样的,你为了成为捕头,就一定要舍弃掉女人的身份吗?”
说着,李慕白解开钟无双的面罩,擦拭着眼角的泪痕,道:“虽然你留着短发,穿着六扇门的衣服,也凶巴巴的。但仔细看,不难看得出,其实你也蛮漂亮的。你已经很努力了,也成为了四大名捕,为什么不能做真实的自己呢?”
李慕白幽幽道:“如果我为了盗圣的名头,天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那我时时刻刻心里都不会好受。我不信有女人天生是不爱美的,我相信无情捕头钟无双,也有柔情的一面的。”
接着,李慕白用钟无双的面罩遮住了眼睛,坦然道:“我的话说完了,你若要杀我,下手快一点。据说这样不会痛。”说罢,他解开了钟无双的穴道,便长开双手,坦然赴死。
钟无双出手了,但她用得不是飞刀,而是狠狠甩了李慕白一巴掌。
“啪!”
李慕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还没缓过神,就感觉手臂上又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哟!疼!”李慕白扯开面罩喊道。
钟无双松开嘴,看着胳膊上的牙印,冷冷道:“之前咬出血都没喊疼,现在咬个牙印就喊疼?装腔作势!”
李慕白笑道:“之前也疼,只是不敢喊出声。”他看着两个胳膊各有一个牙印,忍不住道:“钟捕头,你咬人还咬一个对称的?”
钟无双转过身,道:“我愿意!要你管?”她凶狠道:“今晚的事情,你不准告诉任何人!”
李慕白应声道:“今晚?今晚什么事?我只知道我被一个小狗狗咬了两口。”
钟无双转过头,瞪着李慕白道:“你还想被咬是不是?!”
李慕白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摆手笑道:“不了,这两口牙印,没了三五天消不掉的。”
钟无双的语气轻缓了很多,她道:“你刚刚说了,明天问完宁王朱权,无论问出什么消息,你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说罢,三两步跳上了屋檐,消失在了夜色中。
李慕白驻足了片刻,终于松了口气。起码,自己和钟无双之间,没了很多矛盾。
男人往往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女人也往往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
世上本就不存在没有苦恼的人。许多人活着就是为了与命运对抗的。
李慕白休息片刻,感觉春药日不落的功效散去许多之后,便回到了宁王府。他三两步跳进了后院,看见后院地石案上趴着两个睡着的人。
此刻已经是子时了。
李慕白定眼看去,正是唐解语和朱艺瑶二人。她们各自批了一件毯子,看来是在等自己回来,等久了便睡着了。
李慕白靠近二人,想叫醒她们回房睡。他没走几步,唐解语便醒了。她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看见是李慕白回来了,喃喃道:“慕白哥,你回来了。现在什么时间了?”
李慕白道:“子时左右吧。你们等我干嘛,在外面睡着了小心着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