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一半的时间为严冬的皮埃塔是除了阿尔方斯、克雷顿与瓦伦西亚外北方平原上人口最多的城镇,至此向南望去是瓦伦西亚的屏障逢魔山谷,遥遥在侧的西方大陆为钻石山脉所隔断,唯一一条一马平川的大道是通往东方海岸都市史达夫的。
自一百多年前,‘刀锋’华格纳成为入侵北方的第一位觉醒者开始,这座城镇就一直都是妖魔进入北地平原的大门,而紧随华格纳其后的是大陆上第一位深渊‘白银之王’伊斯利的到来,那时不到十八岁的少年以轻而易举制服了数头觉醒者的实力称霸了阿尔方斯,也宣告了深渊统治大陆的时代正式开始。
这位赫赫扬名的领主占领了以阿尔方斯为中心包括数十个村镇在内的整个北方平原,将大陆上四分之一的土地纳为己有,组建了包裹‘银眼的狮子王’里卡尔多在内,由数十头实力强大的觉醒者构成的北之军。然而,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时运,百年间西方的魔女莉夫露、南方的露西艾拉都先后割据一方,唯有伊斯利的北方几次尝试扩张却都无法再前进一步,特别是近十年来,两次计划都功败垂成,而两次他都败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上,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手中。
此刻这位北方的领主正躺在皮埃塔的一处塔楼上,望着阴沉的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记不得是五年、还是六年前那时的他也在这里,也是这座塔楼,遥遥的望着克雷顿城的方向等待着两名属下的回报。正在无聊之时,一个满身血迹的女孩踉踉跄跄的从自己的视线中走过。寒冷的冬季,女孩穿着单薄的丝衣头上戴着套帽,衣服上肮脏的污垢让人一阵恶心,腰间一柄华丽的长剑十分扎眼,磕磕绊绊的样子似乎随时可能倒下。
眼见就要走出镇口,镇上的几名无赖地痞发现了她,无论是那剑上的宝石还有女孩窈窕的身体都会是不错的猎物。伊斯利皱了下眉头,觉醒者是被妖魔血肉同化了一切的存在,但是即使是妖魔在吃掉人类时也会因脑中尚未消失的思绪左右,有时甚至会为亲人的死流下泪水,所以白银之王不自觉的想要出手救下女孩。
还未起身,下方一名地痞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女孩单手持剑,干净利落的斩断了对方试图接近自己的手臂,调转身型间套帽滑落,银丝沾着朱红、丹凤眼中英气逼人、周身上下衣物上的黑色印记并不是什么污垢而是干涸的血。
“你们。。。想死吗?”沙哑的嗓音宛如地狱的呼声,几名地痞平时欺负些老弱妇孺还可以,哪里见过这般恐怖的人,面对那有如实质的杀气,刹那间四散奔逃,除了失了一条手臂的那人因大量失血而没能逃走外,其它的都走了个干净。
‘砰’、‘吱吱’,皮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动,锋利的剑刃画在地上与石块摩擦间冒出了阵阵火星。
“你。。。你。。。你别过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别过来啊。”持剑而来的女孩好像传说中的修罗罗刹,此刻正在来撕咬自己的灵魂,倒退了数步的地痞靠在了塔楼的墙壁上,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之时发出求饶声。
“史达夫。。。”对面的女孩发出了沙哑的的声音低吟出了一个名字。
“啊?”不知所谓的地痞想要逃走,长剑却在他行动前指向了自己的咽喉,刚刚只顾得估算那把剑的价值而没有发现那利刃竟如此锋芒。
“史达夫在哪个方向?”女孩抬头望着对方恐惧的双眼冷声问道。
“史达夫?是。。。是什么地方?我从未听过这地名。”女孩的丹凤眼中凝聚着无尽的杀意,让那名地痞连撒谎都做不到,因为那在目光凝视下脑中除了恐惧外无法做出任何思考。
“那。。。圣都呢?圣都的方向呢?”女孩急切的问道,因激动而颤抖的手臂让剑刃不停的晃动,明亮的而包含杀气的光扫过男子的脸。
“那。。。那边。。。向南方。。。三天左右就到了。”比女孩更加急切的抬手指着一旁的大路恨不能快些结束这拷问般的谈话。
“你有马鞭?那么你的马呢?”女孩将长剑降下用剑体敲了敲男子腰间系着的鞭子,冷冷的询问。
“我。。。”地痞面带犹豫,女孩的话显然是在向他索要马匹,正想敷衍搪塞间,寒光一闪,肩膀上喷出了一道血箭。
‘噗’“啊!”女孩手起剑落,那名地痞仅存了半截的臂膀被斩落在地,那男子一声哀嚎捂着自己的右肩跪在地上咬牙的说道:“在。。。在那边的酒馆门口。。。白色的。。。”
“是吗,不错的马呢,那么多谢了,还有借用下你的鞭子。”满意的转头望了一眼白色的骏马,希亚探身拾起地上的马鞭转身离去。
伊斯利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同女孩说一句话,甚至连正脸都没有看到她的容貌,擦肩而过之间他甚至不知道银发的少女的名字是什么。不久后,自己的得力助手返回了,带给他的消息却算不得惊喜,克雷顿全族覆灭,组织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然而整个城内没有找到圣都派下给克雷顿家族的印信,有教会与评议会的限制他无法名正言顺的接管那座城市,白银之王劳师动众之下没有得到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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