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层纸。”张彦一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曾经亲手劈开过八层。”
陈希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觉得这种纸并不太恰当。”
“为什么?”张彦一明显愣了一下,故宫里修补清朝的字画用的宣纸都是平鹤斋的这种八层纸,也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那万一真得有什么差错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修复得所有字画都有问题。
“我也是猜的。”陈希严肃地说道:“我在抚摸着两种纸张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两张纸的厚度不太一样。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到底是因为年代久远导致的,还是说万寿图所用的纸张略厚一些。”
顾顺小声地在陈希身旁提出了疑问,“差这一层两层地几乎就是几微米之间的差距,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陈希郑重地摇了摇头,“既然我们连揭婊处理都做了,那不妨就尽量把每件事情做到完美,做到极致吧,如果实在处理不了,我们在想其他的方法。”
张彦一很欣赏陈希的这种态度,这份将细节做到极致的态度,正是古董修复人员应该具有的素质。
他伸手摸了一下《万寿图》,并没有感觉到跟平鹤斋送来的宣纸有什么差别,难道是自己老了,手没有那么敏感了。
“正好,我们下午不是要挖掉《万寿图》上的腐烂部分吗?这样,我们在挖的时候,可以选取一块影响不大的地方,取下一块纸,我们研究一下它的纸到底有几层。”
张彦一忽然间想到了主意,但转眼又无奈地摇摇头,“我们之前有一个老师傅可以将字画给劈开好几层,但他已经退休了,现在工作组内已经很少有人可以将字画劈成几层了。”
揭纸应该是最难的,一些心地不良地商家会利用高超地技术将宣纸劈成多层,在加以描补,w.ukanshom 熏旧将其做旧,然后就将一件作品变成了两件,甚至多件,非常难以辨认。
揭纸是一项非常考验手上技术的活,而将宣纸揭得层数多少,正好可以评价一个人的技术水平。
严莉莉举了举手说道,“我曾跟着我师父学过揭纸,但我最多就能揭到三层,再往下就会造成损伤了,但这种程度对于判定万寿图的宣纸层数似乎没用。”
能揭到三层,这对于很多同龄人而言已经算是非常厉害了,甚至可以说是顶尖水平,但就像严莉莉说得那样,如果只能揭到三层,那确实并不能有什么影响,毕竟平鹤斋已经确认是八层了,总不可能低于这个数字吧。
“算了,还是用这种纸张吧,那点细微地差距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张彦一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方法。
“要不让我尝试一下吧。”陈希严肃地说道。
“你还会揭纸?”张彦一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希,揭纸这项技术没有几十年的功底是没办法做好的。
“我学过一些,既然没人可以做,那我就去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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