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銛扔下套索,刘骆谷赶紧亲手将浸泡了酒液的软鞭奉上,继续笑道:“杨郎请尽兴鞭笞。”
“还是刘将军深知我心……”
杨銛接过软鞭,对着胡姬玉体肌肤啪地就是一鞭,鞭子在雪白细腻的温润女体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胡姬惨叫一声,再也站立不稳,瘫倒在地蜷缩着身体,旁边的乐工们尽皆扭过头去,掩面勿视,他们知道,除了会讨主人欢心的权贵豪奴,一般的奴婢可以被主家任意杀害买卖……这就是命。
其他胡姬吓得拼命挤成一团,垂首呜咽,清泪如雨,从被商人贩卖的那一刻起,永别了故乡和亲人,她们就开始活在梦中……只有死亡才能解脱的噩梦。
杨銛哈哈大笑,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的兽性彻底激发出来了,照着倒地惨叫的女体又是两鞭。
鲜红的血液渗出雪白的肌肤,鞭子上的酒液刺痛着皮开肉绽的伤口……胡姬如花似玉的生命在毫无人性的血鞭下步向凋零。
刘骆谷淡笑着旁观杨銛醉酒施暴,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安禄山命他极力讨好李林甫,但又不能冷落杨家,这本是一件两难的事情。
可却难不倒他刘骆谷,官面上的事情他全都迎合李林甫,私底下却为杨家人享乐提供一切便利……杨家人要对付李琅,他极力配合;杨銛喜欢虐狎胡姬,他就命尹子琦寻来胡姬变着法子让杨銛尽情亵玩……两难变成两不误。
忽然,前院的亲卫神色匆匆地跑过来禀道:“刘将军,尹校尉得到市井侠客传讯,李琅纠集人马气势汹汹要来这里杀人。”
“李琅杀人……”
杨銛听到李琅来杀人,立时吓得酒醒了几分,软鞭也掉在地上,那李琅是个亡命徒,连一镇节度使都敢刺杀,更别提杀他一个进京后至今无所事事的闲人……
“去,命尹校尉集结军士作好应敌准备,并着人报官。”
刘骆谷也是微微一惊,大声吩咐亲卫后,又安慰杨銛道,“杨郎不需担心,平卢进奏院有五十军士,足以卫护万全。我们不是正要去打杀李琅吗,没想到他自己倒送上门了,省下我们不少手脚,这次就让他有来无回。”
尹子琦是在长安市井混出来的,朋友不少,有事前通风报信的,也有闻讯后前来助拳的,李琅进入亲仁坊时,尹子琦已经在平卢进奏院门口集结了五十军士和百余名前来助拳的游侠。
眼见李琅率百余骑奔驰而来,气势赫然,百余骑之后,还有数不清步行而来的汉子,人马径直卷席而来,毫不停留,一副不给任何对话余地的架势,尹子琦忙喝对军士道:
“拔刀迎敌,退后者以军法论罪。”
军士们哐当抽出制式大横刀……即使是平卢军军士,到了长安城,也只能充当护院,无法像卫率一样持有长兵器和弓箭,否则便会被弹劾拥兵谋逆。
军士们身在军中不敢违令,可那些游侠见到李琅人多势众,却大都暗暗退缩了,单打独斗他们在行,第一次碰上两军对阵式的搏杀却难免怯场。
尹子琦看着奔驰而来的人马,大喝着为己方壮胆道:“李琅,你来得正好,爷爷这几日正想着要出去寻你,打碎你的狗头。”
尹子琦没有等来李琅回话,对方根本就不跟他废话,回应给他的是一股弩箭。索索十几声,他手下的军士立时惨叫着倒下十几个,再一阵弦响,又倒下十几个……
只一瞬间,尹子琦的手下就如被洪水冲垮的堤坝,数杆长兵器划着迅捷的弧线破空向他袭来……以寡敌众的尹子琦招架不住倒地后,李琅平淡的话语方才传入他的耳中:
“想要仗势欺人,w.nsh.也要先看看自己的本钱够不够。”
“不相干的人统统滚开,顽抗者一律砍成肉泥。”树倒猢狲散,尹子琦的那些游侠朋友除了有十几个敢拔刀上前很快被淹没下去,其他的见势不妙都两脚抹油开溜了。
平卢进奏院的大门被踩倒,千余人马冲进院内,四处打砸抢。
在这座豪宅之中,储有不少安禄山用来贿赂朝廷显官的备用财物,都被众青壮和趁火劫财的侠少们收刮得一干二净。
杨銛和刘骆谷从后院翻墙逃走时被抓住,看着遍体鞭痕的胡姬,李琅好一阵无言……为了一些改变不了的制度弄得心情不畅也不值得。
李琅命人将杨銛和刘骆谷两人的衣服也全部撕下,高高扬起杨銛抽打胡姬的同一根浸泡酒水的软鞭道:
“当众交代,你们是不是合谋谋杀我?”
软鞭下抽的一刹那,杨銛瞬间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吓得瘫倒在地,像条垂死的狗一般嚎哭道:“是,是,饶命……”
刘骆谷硬气一点,但在猛抽几鞭,尝到胡姬刚才的滋味后,也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让他们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将人移交万年县衙,告他们一个谋杀之罪,让官府来处理善后事宜。”
安禄山的人跟杨家人厮混在一起,暗地里勾勾搭搭,情况很微妙,相信李林甫自会斟酌着指令下面如何处理。
由于李林甫、杨家、安禄山三家之间背地里的龌蹉,再加上如今正值非常时期,政治意味浓重。而且此次参与人数众多,法不责众……情况大抵不会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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