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女子被赵将军拒绝后，一度忿忿不平，使上激将法，嚷嚷着说什么赵将军老了该回家抱曾孙子了，要是换作年轻的李琅将军，就一定会答应她们的……”
“且说说看。”
“可赵将军不让事先告诉你。”李嗣业大笑一声，也不多问李琅为何而来，便招呼李琅上马，“李某先领你入营拜见赵将军，再将那两名女子提进主帐，当着赵将军的面让她们亲口说，赵将军想亲眼看看你会不会答应。”
李琅摸摸鼻子：“是想看我的难堪么……”
打发领路来此的那名戊堡队副返程后，李琅一行与李嗣业说笑着行至河西军营辕门。军营重地外人不得擅入，李嗣业命属下在营外接待李琅带来的数十人马，自己领着李琅前去中军主帐。
离主帐前不远，李嗣业见无人留意，方才对李琅正色道：“赵将军不至于想看你难堪，大概是要激你应允什么，你量力而行便是。”
“哦……多谢。”
主帐内空荡荡的，弥漫着酒气，只有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斜靠帅位，在偌大的营帐内独自喝着闷酒。
这支河西军的主将名叫赵万功，资历很老，他是信安郡王李祎老搭档赵含章的族弟，开元二十年前后曾在幽州驻防数年，当过一路总管，李祎对他有提携之情，河西军将他派来，也是考虑到他熟悉辽东情势且与李祎熟识，容易相互沟通协同作战。
谁料时势弄人，李祎竟兵败白狼河，赵万功接报后痛惜万分，心有唏嘘落寞。
曾经纵横奔突的老帅悲情落幕，壮年一代如王忠嗣、皇甫惟明、安禄山等人强势崛起，老将们的荣耀已是昨日黄花，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赵万功不服老，可竟连两名乳臭未干的小女子也轻视他的迟暮，故意拿李琅来贬低他，唏嘘之下，竟忽然闻报李琅来到营外……
“李琅拜见赵老将军。”
看到李嗣业带着李琅进帐行礼，赵万功将酒盅一放，端坐身形，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凝视李琅，手腕微抬道：“坐。”
李琅席地而坐后，赵万功随即喝令李嗣业：“李副尉，将那两名女子带上来。”
“喏。”
李嗣业应声而出，李嗣业皇宫校场杀虎失利，回到河西军后，散官由昭武校尉连降五级，变成致果副尉，职官也由都尉降为校尉。
李嗣业走后，赵万功用微醉的眼光看着席地而坐的李琅，沉声问道：“你带来了几十人马？”
“是。”
“想干什么？”
“晚辈料想河东会有胡骑寇边，遂赶来投军御敌。”
“你倒有些见地，比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却自以为是的人强。”
赵万功眉毛一挑，洒然道：“云州东北面百里以外，有一支上万人的奚族骑兵从滦河过来过来已有月余，一直沿着阴山徘徊向前，连丰州黄河弯道都能发现奚人斥候的踪迹，如今奚人突然阻断我军向其腹地刺探，必是在为进攻河东预作准备，攻击很快就要展开，不过，有本将守在这里，奚人妄想踏进河东半步，河东用不着你，你还是去干点你该干的事。”
“晚辈不明白将军的意思，不知什么才是晚辈该干的事呢？”
“你曾从突厥人手中救回遭到劫持的静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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