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掏出伯莱塔手枪,对准赵开生前额,“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煽情说说自个没出卖卢远明一事,就能在我面前混个纯地下党名号?告诉你,你出卖卢远明也好,护着卢远明也罢,统统与我执行的任务毫无关联。你即便是个没透露丁点秘密的纯地下党,我也要将你交给村下队长,让你在宪兵队再尝尝酷刑的滋味,看你还把些什么重要秘密,死死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现在老子没空跟你扯白话,快领着我上东河街找胡一明去!”
赵开生前额被枪顶着,汗如雨淋,“梁警官,我都跟你说了,胡一明在宪兵队藏着,上东河街……”
梁冰握枪又顶了赵开生前额一下,“少废话,上东河街现在就走!”
赵开生乖乖出门落锁,领着梁冰朝东河街走去。
也正在这个时候,朱启年把即将上火车站搭车的刘飞和秦秘书,喊到自己办公室,交待有关事项。
朱启年从中间抽屉拿出一张纸,交给刘飞,“有关梁冰亲属的基本情况,都在上面了。他那个做土漆生意的远房姨夫名叫贺佳春,在清江县城的四喜巷,开了一家运财土漆店……”
话未说完,宪兵队井石健中尉闯了进来。
朱启年看到井石健大步走来,忙起身双手撑住办公桌,朝刘飞和秦秘书使了个眼色,让他俩赶快离开。
刘飞和秦秘书朝井石健点下头,离开办公室。
“哟,井石中尉你要来,何不先来个电话通知?失敬了,失敬了。”说完忙让井石健在沙发上坐下,沏上一杯十里坡清明头茶,端到茶几上,“井石中尉,先喝茶,再谈事不迟。”
井石健客随主便,端起了茶杯。
朱启年心想,看来事情并非天塌般紧急,但这人此前却瞒着自己两次到了警察局,找人谈心说事,离开时都未到办公室来透丁点风声,还是秦秘书眼尖,两次看到井石健在局办公室走出走进,及时给自己报了信。虽然村下一郎这些日子并没有为难自己,但朱启年总觉得井石健撇开他到警察局直接找人,不是挑刺找茬,就是安插眼线,说到底就是对自己不太信任。
井石健喝了一大口茶水,便把茶杯放下,从公文包里掏出两本良民证来,放到茶几上,“朱局,今天来打搅你一下,说说这良民证的事。”
朱启年以为井石健放在桌上的两本良民证是刚刚办妥的,以夸赞的口吻说道:“井石中尉,警察局像查治安、破刑案都是些粗活,而户籍这块全是绣花织锦的细活,办理良民证又是细活中的细活,经办的同志曾多次受到村下队长的口头表扬,说我们办理的良民证真实细致、人像合一,两印清晰、证本大气。这十六个字可是对户籍科全体警员最大的褒奖啊。”
听朱启年自吹自擂差不多了,井石健翻开茶几上的一本良民证,对朱启年说:“朱局,村下队长从宏观角度评价户籍科的工作,高屋建瓴、言简意赅,旨在褒扬激励,再上一层楼。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有时难免会出现小小的偏差,你好好看看这两本良民证,看跟村下队长的‘十六字’对得上号不?”
朱启年拿起两本良民证,一本一本从封皮翻看到内页,再细核照片上的钢印和内页末的红印公章,觉得字清印晰、中规中矩,“井石中尉,这两个本本跟村下队长的‘十六字’评价,算得上一拍即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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