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分,梁冰推着自行车在警察局大门右手边停住,刘紫秋提着手提袋,兴冲冲赶来会合。
两人到一家小商店,买了烟酒和水果,刘紫秋抢先把钱付了,梁冰有些过意不去,“上你家吃饭,还要你来破费,我真成了吃软饭的人了。”
“咱家财茂钱多、家大业大,还真缺个吃软饭的人,有幸被你给撞上了。”
刘紫秋拿着手提袋像甩秋千般荡开来,一副洋洋自得样子。
两人沿着上河街,散步般朝坐落在九象路的刘紫秋家宅院走去。
“老人家真不怕坐吃山空?我可是又吃又拿,顺便连偷带抢之徒,不知什么时候就把你家祖业给弄没了。”梁冰推着自行车,突地揿了一下车铃。
刘紫秋被清脆铃声惊吓了一下,“什么时候你长个桃子脸的土匪相就好了,要不然凭你这个身段,还真不好连偷带抢,小心一拳就被别人给打趴了。”
梁冰心里怔了一下,刘紫秋又扯到了桃子脸,看来她对“通缉令”中吴影的描述,印象太深了。
“我是桃子脸吗?”
刘紫秋故意走到梁冰眼面前,认真瞅了一下,“今天不像桃子脸。哎,问你一下,你办公室两个秘书,今天一个鬼都没见着,都上哪去了?”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村下一郎跟朱局说死了,让我近段时间替宪兵队帮工,今天是管护地下党归顺人员赵开生,本来一切顺利,后来走到赵开生上线开的五金店时,渡边连枝想要赵开生进店铺去给搜查的宪兵帮个忙,恰好朱局在现场就答应了,结果赵开生到店铺后,从后院一间平房钻地洞跑掉了。村下一郎获悉也没过多责备,改让我明天管护军统归顺人员章德彪,说白了是押着他到大街小巷去抓捕仅存的一名军统人员。局里办公室的事,我就没搭白了,你说的两个秘书,我没排他俩的班,自然就不知道他俩上哪儿去了。”
“那只能说明你分管的办公室,有点乱套了。局里人手紧不假,但你办公室也不至于连个守庙的人都不留呀?我估计呢,要么是村下一郎考虑你们办公室出外勤少,有意让你们满大街去跑动锻炼一下,要么是朱局起了心,要对贵部门进行改组了。”刘紫秋说得有板有眼,像掌握了重大机密似的。
梁冰忍不住又揿了一下车铃,“你有这种想法不奇怪,因为你什么时候都想着我分管的办公室早点散伙,好把我拽到侦缉科,让我这万金油小头目,也学上一门技艺。多谢了啊。”
“天天围着朱局鞍前马后的,除了拍马屁,还是拍马屁,有什么意思?朱局关心过你吗?让你天天跑宪兵队,说得好听是上传下达互通情报,说得不好听呢,是朱局提着你往老虎嘴里送,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么?你要是真到了侦缉科来,我可以教你收发报和监听,包你一学就会。”看来,刘紫秋早就对梁冰在办公室当差心存不满了。
“我不到侦缉科来,你就不能把你那套收发报监听本领教给我呀?”梁冰想,既然你刘紫秋扯到业务上来了,我何不就汤下面,挠挠你的痒痒?
“你在办公室要学这一套干嘛?就算朱局再提倡一专多能,也轮不到你上我那里来学收发报呀?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那般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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