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终于推到了一辆很有些岁月的白色中巴客车前面,在车顶上方,用钢丝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毛笔字写着三个大字“松兴屯”,定眼一看,一排或长或短的大巴车,零零散散地停在这个汽车站大院子里,有的车位空着,只有上方的牌子前后不规律的颤抖,有的车很大,可能是跑长途的蓝色大客,神气饱满地停在规定位置,宽阔的车门口,站着戴着墨镜的卖票阿姨,身段和面容可以去扮演阿庆嫂;而我们来到的这个小客车,只是在乡镇和县城来回往返的小巴车,狭窄的车门子打开,个子高的人只得弓着身子才能上车,一趟并不快乐的行程,出师未捷,气势上又败了三分,真是很让人感到沮丧。
车门口站着一位精干的大伯,眼尖的先看到了我爸爸,先声地喊了起来我爸的名字,手接着挥舞在半空中。
爸爸也赶忙回应着,大步上前,“哥,找着你了,幸亏还没走啊。”
“哈哈,坐车啊,还有位,快上就行。”这位大伯满是慈善,古铜色的脸上几道深深的沟壑,眼神里却也充满了生意人的明亮。忽的一眼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我,“哦,跟儿一块回老家啊。”
“我先不回去了,这不麻烦你把儿送了俺三姐家去,在哪来住两天。”爸爸说。
“噢,你不回去了,行,那我到时候把他送了屯,交给你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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