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吧。”
萧阳拍了拍陈勋肩膀，顺手拿过他手中的资料，他还要再看看。
被关在看守所里的黄岐，一整晚都在冒冷汗。
他只要一闭眼，耳边就响起那群人恐怖惊悚的声音：
“两天了，还没背熟吗？”
“这个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主动提，等他们问了你再说！”
“这个地方，你先否认，等他们给你看证据了再承认。”
“记好了，明天晚上回去，会有执法者去捉你，要反抗。”
“千万别节外生枝，否则你妹……”
同一片夜空下，睡得不踏实的大有人在。
比如，这个在接电话的中年男子。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像是在拿钢丝刷擦砂纸般粗噶刺耳。
“叶总，虽然黄岐已经认罪了，但是刑侦队里有新官上任，建议还是先将令公子送出国一段时间。”
……
“哥哥，请问你找谁？”
萧阳停下拍门的动作，望向女孩，“你是小然吗？”
小然愣了下。
然后瑟缩着往后退，垂放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别怕，我是执法者。”萧阳蹲下身，将执法者证递给小然看。
“你妈妈……”
萧阳停顿了一下，观察到小然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之后，才继续说。
“你妈妈被捉的时候，托我们照顾你，我们联系了社区，但是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还好吗？”
小然垂眸。
而后望着萧阳微微一笑，“挺好的，虽然没人来过，但我一个人也习惯了。”
“他们没来吗？”萧阳怔住。
“踢皮球。”
小然掏出钥匙去开门，“你联系他，他联系她，她又联系他，只是没有人去做而已，哥哥，你要进来坐坐吗？”
萧阳跟着小然进了出租屋，五十平的房间破旧但是整洁。
小然熟练地给萧阳倒水，给他洗了一些圣女果。
五年级的女孩，成熟得让人不敢置信。
起码，萧阳此时显得手足无措。
小然有问必答。
她知道那个给她生命的男人在坐牢，妈妈因为吸赌贩赌被捉，
她也知道，妈妈的罪，够判死刑了。
父母没留给她积蓄，目前生活的钱，是靠帮同学写作业赚的。
祖辈重男轻女，比起死皮赖脸回老家，还不如一个人生活。
一个小女孩，快把一个22岁的执法者说哭了。
她还安慰道，“哥哥你刚做执法者，是会有点感性的，等你经历多了，就不会了。”
……
这天，沐绵是笑着从梦中醒来的。
她已经好久没梦到过去的事情了，她去到洗浴室，边刷牙，边摸自己的头。
以前，萧阳总会揉着她的头说，“小然，真乖。”
听多了，她都差点相信，自己是个乖孩子了。
唯一乖的地方，就是自己举报了自己妈妈吧。
沐绵在一家书店工作，从住处步行20分钟就到了。
书店里的工作很琐碎，整理货架，指引顾客找书，书店内还设咖啡厅，还要不时收拾一下。
但沐绵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下班后，可以留在这里。
除了脑子里那张不停浮现的脸，有点令人躁动外，工作一如平日里闲适。
特别是书的香气，沁人心脾，安神抚慰。
就在沐绵在回收书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前台的呼叫。
等她见到来人时，有点惊讶。
前台给沐绵说明了一下情况，“小绵，这位是刑警，他来问黄欣的事，我看你平时跟她挺熟的，就提了一下，你们聊聊。”
萧阳朝沐绵点了点头，把执法者证亮了出来，“你好，萧阳。”
沐绵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你好，我叫沐绵。”
萧阳听到这个名字，.nshm眼里瞬间闪过一束光，“我挺喜欢木棉花的。”
说完，萧阳感觉有点不妥，怕沐绵以为他在调戏她。
“因为以前家里门口有种，所以就真的挺喜欢的。”
沐绵没说什么，轻轻笑出了声，明眸善睐，眉目如画。
两人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坐下。
萧阳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地问一些关于黄欣，与她哥哥黄岐的事情。
沐绵还是好奇地问了，为什么要调查黄欣。
但萧阳直截了当地说，暂时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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