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瞥了她一眼后,像是沉浸在了什么过往的回忆中,缓缓道来:“……从五岁、父亲去世的时候开始,我就带上了面罩,因为过于相似的容貌、甚至发型,如果不带上面罩的话,根本就不能让自己从别人的目光中、甚至是自己照镜子的目光中逃避开父亲的影子……直到遇上了你这个笨蛋……”
“笨蛋?”伊藤碧皱了皱眉头。
“……跟父亲一样的笨蛋——明明嘴上老是挂着‘忍者是残酷的、不可以有多余的感情……’这一类的话,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却又总是会冲到最前,呵……”说着说着,旗木卡卡西忽然笑了起来,伊藤碧默默看着他,没有打断的意思。
“……那个时候,我想都不想就冲回去救你,甚至毫不在意任务的成败……我,在不知不觉中被你吸引,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迟了太多……”旗木卡卡西忽然手抵住额头,蹙着双眉,貌视痛苦地回忆道,“……后来我就进了暗部,因为我知道,就像小天说的,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不可能赢过那个人的。”
“……!”伊藤碧一惊,眼睫覆了下去,默默扭开头去看向一旁,他没想过旗木卡卡西原来曾经有过那样的心思,而且他的话……那个人对自己……伊藤碧沉默了会,才用想要连自己也说服的语气沉声道,“别傻了,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替身而已。”话语虽竭力说得平静,瓷杯却在响,握住杯柄的手在发抖。
“替身?”旗木卡卡西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蓦地抬起头来看向伊藤碧——她,果然不是无情之人……果然还是在乎的吧?等等,她好像之前说过什么“几天前……几天后……”的话,这么说,这几天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记得,我曾经拜托你找过一个人吗?”伊藤碧忽然道。
“啊,我记得,你说是一个什么叫‘小玉’的、跟老师应该相熟的女子。”旗木卡卡西回忆道,“不过,不是说没有这个人,而你几天前也说过不用再找了吗?”有些不解。
“嗯,是不用找了。卡卡西,这次不算……水门他,还曾经失忆过一次,忘记过一个人……”伊藤碧的眼睛没有看着旗木卡卡西,而是看向了窗外,在袅袅水雾中慢慢道来——既然要将一切事托付给旗木卡卡西,总该让他知道一切吧?
……
黄昏时分,木叶后山的鸟儿们总是如清晨时格外叫得慌。波风水门边听着这些鸟叫声边在林间漫步。
招招手,一只红嘴黄毛的小鸟立刻飞了下来,在波风水门的手臂上停下,小小的鸟嘴或如找食般四下轻啄两下,或如说话般对着波风水门清脆地叫上两声。小家伙可爱极了。
波风水门抬手,享受般地捋了几下毛茸茸的鸟毛,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嘀——
小黄鸟停了两刻后,扑棱棱地忽闪着翅膀就又飞回了枝头。
波风水门仰头,微笑地看着它回巢。
鸟叫声是愉悦的乐章、小鸟是伙伴。
波风水门每每看到鸟儿,总有亲切的感觉;那些鸟儿们也都不怕他,即便只是初次相见,随便一个召唤之下,也都会飞到他的手掌、手臂上,亲昵无间,一点都不怕生。
那山间林里交错而出的鸟鸣声,无论何时,总是能洗涤尽身心的疲惫,让人倍感轻松。
波风水门定下心来开始整理思绪——记忆中那似乎有些“旧”的屋内,自己同奇奈外的第三人……嗯,明天过后,找个时间尽快见上一见比较好……他边行边想着。
啾啾啾——
肩膀上又停了只灰毛小鸟,波风水门没多在意,拢起手臂托着腮陷入沉思,一遍一遍过滤着记忆——谁让记忆衔接得太“完美”,他要倾尽心力,才能偶尔发现一二不太寻常之处。
波风水门总有一种感觉在:也许能够解决一切疑问的线索就在自己身旁、就在自己的手边——只是他目前还抓不住!
密林深处,出现了一座小屋?
波风水门突然停下,有些诧异。
这里是木叶的偏僻角落,他可不知道会有人住,又或者,有什么秘密据点?
不,不对,如果是秘密据点的话也太明显了。
波风水门缓步上前,作为木叶暂时的摄权者,他有义务了解一下。
这是一栋普通的小木屋,像是临时匆匆搭建而成,却又于简陋中透着几分典雅,显见得建屋之人颇是花了番心思。门前几垅地,种着新鲜的蔬菜、花草,倒也馥郁芬芳。
黄昏时分,屋内一点零星灯光,不是电灯所发,只是蜡烛燃着。整间小木屋在这密林深处,倒是让人颇感几分古朴韵味。
波风水门有些好奇,是谁在这远离人踪的小山中建了这样一间小木屋?又是谁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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