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畔,一大一小两只手前后甩着,不知不觉间牵到了一块,手的主人们也渐行渐远……
“……水门,”又过了良久,一只手的主人像是下定了决心问道,“你跟奇奈之间除了那次外,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虽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撇开一切过往,无论在失忆的时候做过什么都原谅他,伊藤碧还是想知道。
另一只手的主人,那金发的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定定地,用一种不可思议,抑或说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少女。
“碧,你当初究竟因为什么原因会跟我签订契约?”他问。
“咦,不是早就说过了,是因为你很强吗?”神凤一族契约真正强大的真意——一人修炼,双人得益!虽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为何,不过估计跟“同呼吸、共思想”的契约内容有关,伊藤碧当初挑中波风水门,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能帮自己变强,变得更强!
“唉——”波风水门长长叹口气,实在是无奈,在伊藤碧不解的目光中,他忽地收起颓然的神情,神情清爽无比地笑着看向她道,“碧,既然你选中了我,就得负担起我的一生!”
什、什么意思?!伊藤碧目瞪口呆地被波风水门牵着被动地走,直到日后,她得知“双生契约”的“真意”后,才忽然间沉了脸:“火凤!……”那一刻,她在心里将那只“该死的”红鸟咒上了千遍、万遍。
“你放心。”波风水门忽然道,“我跟奇奈之间,连正式的牵手都不曾有过——今天之前不曾有过,今天之后也不会再有其她的女孩子。”他浩瀚而深邃的双目看向她,看得她心襟澎湃,那一瞬,伊藤碧迷离地似乎看到了整个宇宙,而她的心,也轻而易举地选择了相信他。
“顺便一提。”波风水门继续道,“也没有过什么‘小玉’,我见过玉香了,她说那时候是骗你的。”
“骗我的?”伊藤碧这回是真的如处梦幻中了,感情她一直以来在意的那些波风水门的“感情史”,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心中仍存怀疑,她却已经感动得眼眶湿润。更紧一些地牵住那只手,伊藤碧在心中暗暗做下决定:从现在起,无论天崩地裂,亦或沧海桑田那样的巨变发生,她都要守在这个男人的身边——直到再也不能的那天……
“水门,后来呢,奇奈后来怎样了?”伊藤碧转过头去,像是要掩饰自己心情的过于激动般地转移着话题。
“她离开了,说是要去找藤原毓流。”因为藤原毓流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
“……”
“她在离开前,以涡之国公主的身份(涡之国王室死亡的当下,漩涡奇奈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当然,是指涡之国依然独立为国,不被并入火之国的前提下)宣布让涡之国并入火之国。”
“是吗?看来她比她的父亲明智。”涡之国既为兵家必争之地,在现下遭受巨变,已不足以靠自身力量独立的现在,除了归附火之国外,就只有归附水之国一途——事实上,后者早已是不可能!撇开涡之国同水之国的破国之恨不说,单单火之国一方就绝对不会坐视后者发生而不闻不问!另外,请别忘了,刚刚结束的忍界第三次大战的二次战役,水之国是战败国,而火之国,则是最强的战胜国一方!
在波风水门的坦诚下,漩涡奇奈明白了涡之国被灭背后的真意——那卷从“黑禁地”中带出来的神秘卷轴才是“罪魁祸首”。
怀璧夜行,岂能不危?
一件无能力保住的瑰宝,只能引来他人的觊觎,在这个强者至尊的忍者时代,必然会令弱者一方步上毁灭的命运。
波风水门的愧疚只在于,木叶取走了木匣,却留下了涡之国拥有此物的假象,令后者成为了替罪之羊!当然,这一点他并未告诉漩涡奇奈,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烦。
一手取来的神秘卷轴成了破国的真正祸源,如今,漩涡奇奈对此除了叹息一声外,已别无他法。
事实上她自己又何尝不可悲?名义上是一国的公主、现在更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此高贵身份的背后,其实不过是被一个国家利用的棋子。
那些一心要促成她同波风水门间婚事的人们,不过是为了木叶能够重视涡之国,给涡之国、更多的是他们自己带去最大的利益。
“……”顿住的身影忽然叫了起来,“你是说一切都是那份紫菜蛋卷惹的祸?”伊藤碧脸色铁青。
“嗯。”波风水门点了下头解释道,“他们调查过我和奇奈的喜好,料到奇奈一定不会吃蛋卷,把药分作两份分别下在了甜汤和蛋卷中,又特地选在我进帐的时候端了上去。之后引奇奈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再找个借口将我骗去就是。只是他们一定没有料到奇奈恰巧在那时遇险,更没料到你会到。”
“又是因为我的缘故被连累的吗?”伊藤碧抱歉地看着波风水门,依旧疑惑:“可是,你是每天都会去奇奈那的吗?他们怎幺知道你什幺时候会去?又或者你没吃呢?”
“这很简单。”波风水门道,“他们只要每天都预备上两份点心,万一我没吃的话,之后随便让奇奈吃点、或喝点什幺解了药性就是。”说起来都是他的错,以为既然是给漩涡奇奈吃的东西,必然经过数道检查,大意之下才着了道。不过波风水门再“大意”也还是个忍者,之所以“中招”的最大原因,还在于放入紫菜蛋卷中的药粉,是那种无色无味、专用于对付忍者的药!
“碧,那个时候,你怎幺会在的——我是说破屋那?”
“哦,任务路过罢了,后来有事就又匆匆离开了。对不起水门。”她看着他,歉意地道,隐瞒了自己单方面缔结契约,使得在波风水门有“危险”的时候能迅速察觉,利用时空间之术赶到,当然,破屋那次是个意外。连伊藤碧自己,直到现在都还不明白那次究竟有何“危险”的。
“傻瓜,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波风水门凝视着伊藤碧,郑重而抱歉地道,“对不起碧,是我防备不周,才让你受了那幺多苦。”至于那个曾经有过的,要在十六岁之后放她自由,让她自己选择去路的想法,他决定永远地隐瞒。“因为抱歉了碧,我已经决定了,要去积极争取你的一生、还有你的全部……因为不要你在哪一天想起我的时候,我却已经不在你身边……就像那个傻小子一样……”
……
漩涡奇奈走了,在明白了自己只是作为一只棋子被人利用的时候,毅然决然地自己挣脱了束缚,从此山高路远,只为去追寻心中那丝渺茫的希望。其实她从来不笨,作为一个公主,自小受到帝王权术的教育,底下人的小动作即便未看透全部,也早已猜出三分。只是她沉浸于自己的幻想,才会在过去故意地“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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