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似水珠落下,只是在无边的黑暗中掀不起任何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秦尘眼前有了点点白芒。猛然回首,入眼的却只有黑暗。
而在这纷飞中,逐渐浮现出一道人影,那是——站立的自己。
心中涌现一阵冲动。
就在一滴水珠落下之际,秦尘跌入了自己的身躯。
宛若雷霆乍惊,劈开了眼前的黑暗,视及光明;似是大梦初醒,脑海里记忆翻涌,冰冷的躯体逐渐回温,阵阵刺痛如潮汐,直袭脆弱的神经,险些昏死。
剧烈的疼痛让他跪伏在地,口中喘着粗气,头颅像要炸裂。
“东港...疫病...帝朝...始皇执位...”秦尘呢喃着,脸色发白,眼前的画面不断闪动,如同走马观花,展现出他这二十一年的平凡的一生。
眼前的画面逐渐放缓,又随着风的吹拂破碎,那之后是阳光普照,而入眼的却皆是疮痍。
野草丛生、废墟遍布,仅余几缕炊烟没入远空,秦尘的心里知晓这便是东港,父母离去的东港。
突然察觉脸庞上有着一股温热,用手拭去才发现那是一滴泪水。
“啧,好久没有见到这么虔诚的年轻人了。”沙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是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绿色的衣衫混杂着泥土的干涩,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秦尘,有惊奇,有欣慰,亦有欢喜。
“老人家,这东港有神吗?”秦尘没有反驳老妇人的话语,而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又支撑起身子,腿还有些发软。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盯得秦尘心里有些发毛。
“那这东港又为何变得如此荒凉?”秦尘换了个问题,记忆中的东港是百越城乃至帝朝青州唯一的对外门户,繁华至极。
即便深夜也是万家灯火,哪怕疫病肆虐各州,东港也不会如眼前这般废墟遍布。
又是一阵静默。
“小伙子,多少年没回东港了?”老妇人缓缓开口道。
“三年了。”秦尘脱口而出,道了一个不知意义的时间。
“三年了...三年了...”老妇人喃喃着,眉头皱了皱,又叹了一口气,“回来就好,不像有些人,今后想回也再也回不来了。”
老妇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感慨,却没有回复秦尘的问题,而是拄着拐杖朝东港的深处走去。
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秦尘感到些许疑惑,但没有放在心上,而秦尘当下的处境也不由得顾虑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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