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中国人都有这种思想,以为手中的权力可以带来很多没摆在台面上的利益。
……
桑珊并不知道王欢的崩溃状态,喝干精致小杯中温热清酒的感觉还不错,起码比前天林昊的无情和昨天凌凡的胆怯强一些。
左弦在她眼中仍然是那个相貌普通,一副官家做派的上司,但聊天和酒精却赋予了他些许人情味,其实一直跟你兵戎相见的人突然放下架子笑容满面跟你小酌寒暄,你总会有些新奇感的,请记住这是没法给人留下美好第一印象的人常使用的伎俩,先兵后礼。
席间左弦仅仅旁敲侧击的试探了一下桑珊的婚姻情况,所用句式当然是“听说你离婚了?”桑珊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她的关注点还在占上班迟到早退的便宜上,却没有想到这种诱导会造成什么结果。
于是左弦开始讲述自己如何从农村考入北京的重大大学,如何从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职员通过奋斗博得领导的赏识,如何废寝忘食的加班工作为公司立下赫赫战功。
桑珊静静的听着他吹牛,现在的人呐,当话题转到介绍自己的时候,你就会听到一个又一个从无到有,从悲惨到成功的励志桥段,如果你听进去了,那么你就会觉得对面的人确实了不起,或者真是不容易。桑珊就听进去了一些,也对这位上司理解了不少,她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天南地北到爱好理想,从王欢走后就惨淡的心情有了回暖的趋势。
可就在她喝着酒吹着牛的时候,突然发现左弦的眼神变得怪怪的,他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下方的一角,那个方向的尽头刚好有她无意探出来的一只脚。
桑珊的脚很漂亮,肤白如玉,小巧玲珑,莲趾修长,脚踝纤细,再加上足弓略高的完美弧线,足以成为她对自己非常满意一部分。既然美丽就要让别人看见,桑珊每次坐在王欢副驾驶位置的时候都会把腿架在汽车杂物箱上方的遮挡板上。都说这世界无奇不有,有次真的碰到一个家伙在他们那台宝马的右侧并排开了几公里的距离,在等交通灯的时候甚至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盯着桑珊的脚看,还抽动鼻翼似乎在努力的闻个不停。此番举动气得夫妻俩联袂痛骂相还,对方也不回嘴只是阴阴的笑个不停,王欢差点驱车撞过去,考虑到妻子的安全才勉强压住了火。
后来王欢说遇到的那人是个“恋足癖”,他们对于女性的脚或丝袜有着强烈的迷恋,甚至这种迷恋会远远超过对异性其他部位的冲动,严重者会借助幻想、偷窥甚至渴望被虐待的方式来释放自我。目前没有办法把他们归为变态一档,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一个数目庞大的群体。所谓法不责众,这世界变化快,之前人们还觉得奇奇怪怪的东西,几年后就不再变态。
现在左弦的眼神堪称阴郁跟兴奋的结合体,连带眼皮跟着不受控制的一跳又一跳,看到对方的样子,桑珊骤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把脚抽回桌下。
左弦失望的紧闭双眼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常态。
“你的脚长得真美。”他的字里行间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陶醉,偏偏还是用习惯的官腔说出来,别扭而诡异。
“我要回家了。”桑珊瞬间觉得嗓子眼腥气无限弥漫,只想把刚刚吃掉的所有东西尽数吐个干净。
“再坐一会儿吧。”左弦微笑着表达挽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行,太晚了。”桑珊穿鞋同时用身体挡住对方的视线,他还在看我的脚么?正值酷夏的季节,桑珊却透体冰冷,此刻她突地想起公司办公室里左弦的工位不刚好在自己的正后方么?可怜她还傻傻的以为他只是想监视自己好好干活才把自己的工位调到抬眼便能看见的位置,几年的时间里难道每天他都在一直在背后望着自己的脚?
就在桑珊匆忙系好凉鞋扣带站起时,一只手托在了她的臀部,那正是左旋的手,仿佛是要帮助她站起来一样,但是那只手居然直接伸入了桑珊的短裙里面!
“啪!”桑珊下意识的马上给了左旋一记清脆的耳光。
左旋稍微愣了一下,一秒钟后他的眼神已变得像条从小就被栓着的土狗,极端而狂暴,接着他顾不得穿鞋一把抓住桑珊的手臂,用力将她推到墙上,肥胖又变了形的脸肆无忌惮的朝她凑了过去,竟要施以强吻。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桑珊奋力架住快要近在咫尺的那张喷着热乎乎臭味的嘴,抬起膝盖重重的顶中对方的两腿之间。左弦痛苦的弯下腰,桑珊抡起手包照着他的脑袋狠狠又连抽了三四下,然后夺路而逃。
当她坐上计程车的时候仿佛看见气急败坏的左弦从酒店所在大楼的旋转门里追了出来,可是又不确定,她一边不断催促司机师傅快点开,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
她拨了王欢的电话,还未接通又马上狂点挂机键挂掉了,因为之前她明明告诉丈夫自己是跟艾惜在一起,如果再交待其实和左弦共进晚餐的话,真不知道接下来王欢会怎么想象她的所作所为?
接着她想到给父母打电话求助,可也放弃了,父母住在几十公里外的郊区几乎等于身处两个城市,而且他们的身体都很不好。跟其他的女儿一样,桑珊在父母的宠爱的羽翼下长大,如今年近三十她再不想让他们为自己而担惊受怕了。
“艾惜你在哪里?”桑珊只能求助闺蜜。
“我他妈回去就找人做了那孙子!”听到桑珊泣不成声的讲述后,艾惜在电话那边几乎抓狂了,“我现在就订票回北京。”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万一那个变态去你家怎么办?需要王欢的时候他也不在。”
“他能跟着我去我家么?”冷静了一点的桑珊再一次开始害怕。
“谁知道啊,过去我就觉得他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眼神总怪怪的。”艾惜事后诸葛亮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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