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怯怯的瞄了眼项云身上穿着的新衣,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期期艾艾的道:“是,是卖布帛的,吴,吴铺头让我们来的,说,说是如果能够把这位大爷,大爷”
见他有所恐惧,不敢继续说下去。最为关切项云的范霜雅,着急问道:“说下去,将他怎么办。”
那地痞见项云一双虎目盯着自己,身上如同被寒光照过一般,哆嗦着吓得退后一步,忙道:“说是若能夠将大爷弄个,残,残废或是,便给我们,给我们两百个铜钱。我们也知道范先生和霜姑娘都是好人,不该这样,都是爲了那两百个铜钱。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最后惶然哀求。
项云心忖:原來都是貪財,自古以來,又有多少人不好這口呢?在法治的二十一世纪,贪污贿赂尚是最多的犯罪。
也就釋然。突然道:“是不是屈重远让你们来的?”
“不是,是吴铺头,是卖布帛的吴铺头。他还说如果我们不认识大爷,便可通过他布庄卖出的布帛做的衣服,把你辨认出来。”那人生怕自己疏漏了什麽,见项云发问,立马肯定自己没有说漏,还说出对号入座的方法来。
三人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两百个铜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在黄老《寻秦》一书中,在项少龙初遇陶方时便写过,美蚕娘说过五十个铜钱可够他和项少龙一年生活开支。因此两百个铜钱的诱惑力有多大,可想而知。这群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地痞心动,是不言而喻的。
但小镇小集,那吴铺头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铜钱,更不可能会拿出如此巨笔财物,来请人做这种事。只可能是突然有笔巨额外来钱财,如此定是屈重远嘱托。
※※※※※※※※※※※※※※※※※※※※※※
撵走一众地痞,三人又往镇集继续赶去。此举却不是忙不择路的鲁莽行事,而是项云和范增商量的结果。
恶狼尚且惧猛虎,适才项云雷霆手段,已经深深的烙在众痞心中,起到伤敌扬威的威慑作用。所以这帮**按道理,自然不敢再来寻事。同时也是在打赌,他们不敢让出卖雇主的事,被人知晓。不然只怕铜钱难得,反会遭受连累。且他们的首要是替受伤的几人治疗。
快到居巢集市,范霜雅叹口气,不满道:“没想到吴铺头素日和大哥,称兄道弟,攀附交情,却不想是卖友求财的小人。肯定是那日我往他店铺购买布帛,被他告状。”
该是这样,若是随便搭救一个人,能够收容,替其疗伤修养,已是十分的难能可贵,毕竟范家也不是什麽富贵人家。而项云不仅在范家一住便是近半月,且还令范霜雅购置只有此时中上层人士穿得起的布帛,添置新裳,可见两人的关系已是不普通。
更让人起疑的是,范霜雅那股心有所属的幸福样。瞒得过其他人,却是瞒不过贩卖布帛的商贩的相面视角。
当日范增一早返回居处,也是见得范霜雅的满足幸福神情,才晓得她暗恋昏迷的项云的心愿达成,所以才能说出那些玩笑话来。
三人侧身站在路旁,好让背着扛着薪柴的老汉走前赶路。范增长叹一声,苦笑道:“世之人事,多不如人意。我觉得老吴不是这样的人,虽说商人重利,我也相信他自有他难言的苦衷。”
此时三人步入集镇,项云还是第一次身临其境古时的镇集,别有一番情结。最深的便是那份难以言喻的朴实、动人,或许是因为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水泥钢筋铸就的千篇一律。
愈走进市集,人流愈来愈多。
在一条较为宽阔的泥地街道两旁,不规则的坐落着十数间泥屋、茅寮、石屋等简陋房舍。
热闹的街市,项云有种回到二十一世纪到乡村小镇旅游的感觉。四周背着篾篓的、推着单轮木车的、荷担着各式各样。除了一些贩卖柴薪的,还有些贩卖黍、草稻小米、黄稷、麦菽、更有淡水鱼虾等水产品,亦有买卖牛羊等牲口。你言我语,忙得不亦乐乎。
三人融入其中,最大的感受便是自己是如何的高大,这里最高者亦比其矮上大半个头,尚比范增还要矮上一两寸。有种众山皆小,唯我独大的鹤立鸡群特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