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温侯怒道:“老子不认得你什么假老六真老七的,你手下那人好不下作,动手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小孩,老子实在是看不惯,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他,你们可是要阻拦?”
那老者道:“李老八冲撞了那位几位,老夫再次替他道个歉,兄弟也给他吃了苦头,这事便到此为止吧。”
王温侯见周围十来个手提钢刀铁棍的汉子,心想若是执意要取这李老八的性命怕是不可能了,当下也不回话,拉着韦春花和小宝二人退到一旁。小宝见危险解除,口中又骂道:“死王八,臭乌龟。”
众人不理睬他的骂声,那领头的老者转身对着房门说到:“我们是青帮弟兄,只因天地会一位姓贾的朋友公然辱骂青帮,又说在鸣玉坊中等候我们来评理,因此前来找人。阁下既然不是天地会的,又跟敝帮河水不犯井水,如何便出口伤人?请阁下留下姓名,帮主他们查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房里那人笑道:“你们要寻天地会的朋友算帐,跟我什么相干?我自在这里风流快活,大家既然河水不犯井水,那便别来打扰老子兴头。不过我劝老兄一句,天地会的人,老兄是惹不起的,给人家骂了,也还是白饶,不如挟起尾巴,乖乖的去贩私盐、赚银子罢。”那老者怒道:“江湖之上,倒没见过你这等不讲理的人。”房里那人冷冷的道:“我讲不讲理,跟你有甚相干?莫非你想招郎进舍,要叫我姐夫?”
便在此时,门外悄悄闪进三个人来,也都是盐贩子的打扮。一个手拿链子枪的瘦子低声问道:“点子是什么来头?”那老者摇头道:“他不肯说,但口口声声的给天地会吹大气,说不定那姓贾的便躲在他房里。”那瘦子一摆链子枪,头一撇,那老者从腰间取出两柄尺来长的短剑。突然之间,四人一齐冲进房中。
只听得房中兵刃相交之声大作,乒乓喀喇之声不绝,显是房中用具一件件碎裂。杨妈妈脸上肥肉直抖,口中念佛,心痛不已。但听得兵刃碰撞之声越来越快,忽然有人长声惨呼,猜想是一名盐枭头目受了伤。
王温侯心中思考:只怕那屋内之人便了茅十八了吧,他记忆之中韦小宝就是认识了茅十八并跟着去到了京城,我现在插手了这件事只怕会影响他们相认,看来这事我是不能置之度外了。想罢,趁着盐帮众人注意力都放房内茅十八时,他慕的两章拍出,打在了两名盐枭背上,他出手极快,又是背后猛然发难,两名盐枭避之不及,只听得砰砰两声,且是向前飞去。那盐帮老者喝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王温侯说道:“我素来听闻天地会行侠仗义,会中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而你们这些人净是欺辱女人小孩儿,又对天地会口出不敬,既然你们想伤房内的天地会好汉,我自然不能不闻不问。”说罢,又是两掌齐出,朝前攻去。盐枭顿时分成两批,一批在房内打斗,一批在屋外围攻王温侯。这帮盐枭都是亡命之徒,手持武器出手毫不留情,王温侯面对兵刃只能不停闪躲,再抽空回击,不知不觉中就落入下风,行好仗着伏虎掌招式巧妙,还能勉强支撑。先前被王温侯把一只手臂打骨折的李老八见此刻王温侯被人围攻,便单手提着刀,他废了一只手,行动颇为不便,不敢向王温侯发难,便目光盯着人群中的韦小宝。只见他单身提着刀径直向韦小宝走去,围观人群见他眼神凶戾,已是四散而退。他也不废话,一刀就朝韦小宝劈了过去,幸好韦小宝灵活,身子一矮就躲了过去,接着就手脚并用,四足着地似的向旁边爬去,李老八就在身后举着刀追着他。韦春花从身侧冲上前去,抱住他的手臂,喊道:“大爷,求您放过他。”李老八哪里肯放,用力甩手把韦春花推到了地上,接着就一刀向韦春花劈了过去,幸好李大彪等人就在旁边,几人手忙脚乱,有的拉手臂,有的拉衣服将韦春花像后拖了一步,才堪堪避过了这一刀,而韦春花也被吓晕了过去。李大彪几人虽然见他拿着刀,心中畏惧,但此刻人命关天的时候几人也是互相撑着胆子怒视那李老八。李老八废了一只手,又见韦春花被四名汉子护着,也不再管她,听得那小孩儿叫骂道:“你这死乌龟臭王八,敢打我娘,老子一定要剁了你的狗头,再撬开你的王八壳。”
李老八瞬间怒不可遏,又是提着刀像韦小宝追去,韦小宝身材矮小灵活,李老八又只有一只手臂,出招便即为简单,一时间劈了几刀都是被韦小宝躲了过去。王温侯担心他的安危,几次想要先逼退自己身前的盐帮汉子都没得逞,反而分心之下腿上背上挨了两刀,幸好只是皮外之伤,不过他也朝韦小宝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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