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一见了他这副骄横的模样,心头更气,向郭靖和王温侯道:“这位小哥,还有这位小师傅跟我来。”郭靖道:“我要等等我的好朋友。”刚说得这句话,只见黄蓉从人丛中向上跃起,笑道:“我没事,待会我来找你。”两句话说毕,随即落下。黄蓉身材矮小,落入人堆之中,登时便不见踪影,却见那三头蛟侯通海又从远处摇叉奔来。郭靖见黄蓉走了便回过身来,当即在雪地里跪倒,向王处一叩谢救命之恩。王处一双手将他扶起,转头对王温侯说道:“不知这位小师傅是哪处寺院的?”王温侯也不相瞒:“不瞒王道长,在下名叫王温侯,其实并非出家之人,只是之前得罪了仇家,逃避追杀才迫不得已扮成出家人。”王处一闻言一愣,虽心中不喜他冒充出家人,但他在人群中见到王温侯也是挺身而出打抱不平之人,便道:“原来如此,小兄弟一片侠义之心令人敬佩,我看小兄弟的功夫既有华山派武功也又好似有我全真教的痕迹?”王温侯心道不好,这道士看出来自己会金雁功了,只是我这功夫来源可不能告诉你,便说道:“不瞒前辈,在下也不知道自己的所用的是何门何派的武功,在下曾经救过一位受伤的武林前辈,找大夫替他看病之后,他传了我几门武艺,没几日他的仇家追杀过来,我便不知那位前辈下落了,后来他仇家迁怒于我,我便扮做了和尚。前辈传我的几门武功时并未说是何武学,后来他下落不明,我就自己练习,今日幸得前辈相救。”说完向王处一深深作了一揖。王处一心道:武林中人追杀被救后传艺倒是常有的事,他的金雁功看起来也确实像自己胡练一通不似得过高人指点,便道:“小兄弟没人指点就能有如此武艺当真天赋惊人,最重要小兄弟有侠义之心,小兄弟可愿入我全真门下?”王温侯本来还在思考他要是深挖,自己该怎么圆谎,没想到王道长竟然直接要收他为徒,不过想到自己要达成成就获得系统客服的奖励,呆在山里修道可不行,而且自己包里大把银票,还要去开妓院呢。便道:“谢道长好意,在下闲云野鹤惯了,又生性跳脱恐怕与道门思想相悖。”王处一见他拒绝也不以为意,说道:“小兄弟既不愿意便罢了,只是我与这位郭小兄弟有些事,还望小兄弟在此稍等片刻。”王温侯点头道:“道长请便。”只见王处一拉住郭靖的手臂,脚不点地般快步向郊外走去。
王处一脚步好快,不多时便带同郭靖到了城外,再行数里,到了一个山峰背后。他不住加快脚步,有心试探郭靖武功,到后来越奔越快。郭靖在蒙古时跟丹阳子马钰修学吐纳功夫,两年中每晚上落悬崖,这时一阵急奔,虽在剧斗之后,倒还支持得住。疾风夹着雪片迎面扑来,王处一向着一座小山奔去,坡上都是积雪,着足滑溜,到后来更忽上陡坡,郭靖习练有素,居然面不加红,心不增跳,随着王处一奔上山坡,如履平地。
王处一放手松开了他手臂,微感诧异,道:“你的根基扎得不坏啊,怎么打不过他?”郭靖不知如何回答,只楞楞地一笑。王处一道:“你师父是谁?”郭靖曾经在悬崖顶上奉命假扮尹志平欺骗梅超风,知道马钰的师弟之中有一个正是王处一,便毫不相瞒,将江南七怪与马钰授他功夫的事简略说了。王处一喜道:“大师哥教过你功夫,好极啦!那我还有什么顾虑?不怕丘师哥怪我帮你。”
郭靖圆睁大眼,呆呆地望着他,不解其意。王处一道:“跟你相打的那个什么小王爷完颜康,是我师兄长春子丘处机的弟子,你知道吗?”郭靖一呆,奇道:“是吗?我一点也不知道。”丹阳子马钰传了他一些内功基础,以及上落悬崖的轻身功夫“金雁功”,时日不少,但拳脚兵刃却从未加以点拨,是以他全然不明全真派武功家数,听了王处一的话,又想起有一晚跟丘处机派来的小道士尹志平交手,他的招数似乎跟这完颜康确甚相似,不禁心感惶惶,低头道:“弟子不知那小王爷原来是丘道长门下,粗鲁冒犯,请道长恕罪。”
王处一哈哈大笑,说道:“你义侠心肠,我喜欢得紧,哪会怪你?”随即正色道:“我全真教教规极严。门人做错了事,只有加倍重处,决不偏袒。这人轻狂妄为,我要会同丘师兄好好罚他。”郭靖道:“他要是肯同那位穆姑娘结亲,道长就饶了他吧。”
王处一摇头不语,见他宅心仁厚,以恕道待人,更是欢喜,寻思:“丘师兄向来嫉恶如仇,对金人尤其憎恶,怎会去收一个金国王爷公子为徒?那完颜康所学的本派武功造诣已不算浅,显然丘师哥在他身上着实花了不少时日与心血,而这人武功之中另有旁门左道的诡异手法,定然另外尚有师承,那更叫人猜想不透了。”对郭靖道:“丘师兄约了我在大兴府相会,这几天就会到来,一切见了面再细说。听说他收了一个姓杨的弟子,说要到嘉兴跟你比武,不知那姓杨的功夫怎样。你放心好了,有我在这里,决不能叫你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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