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是枯燥且无聊的一种团体游戏,我本人对于需要消费体力的事情极其不感兴趣。
不过她是喜欢运动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随着她,我也有锻炼到身体。至少我自认为自己的体能水平也算得上超过同龄人的平均水准了。
可奈何我这属于是删档重来啊,纵使曾经的挥汗如雨都历历在目,也阻挡不了这满肚子的赘肉啊。
站军姿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如今也是不小的挑战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带队的王老师口中那句,“横平竖直手发力,脖子像天鹅。”有种紧箍咒的感觉了,我增添了几分孙悟空第一次被骗着戴上了紧箍咒的委屈感。
事实上我们这边算得上好很多了,由于学校请的教官人手不够,所以让本应该在家休假的体育老师代理管我们班。跟其他全军事化比起来,我们这种偏体操风格的自然要求要少很多。
“横平竖直手发力!”耳边的魔咒再一次响起。
凭借我那为数不多的记忆,他是准备走到我那个可怜同桌的背后亲自为他开一开背了,“肩,肩打开。”
他才刚说完,一阵惨叫就随之传来了,我忍住没有笑,并不是我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怪声不够好笑。
一来我是知道那种开肩站的感觉的,即使是三年后的我,不出五分钟也要大汗淋漓,二来是我知道,下个就是自己!
我尽可能的回想着每一个细节,毫无保留的把他三年来教过我的东西全部展示出来。
“很好,这个同学就做的挺标准。”结果他还是到了我身后,嘴上说着不错,手上的力道是一点没有保留。
那股酸爽简直是深入骨髓,刻在DNA里。
我的王老师啊,我好歹也是你亲学生,何必加害于我呢!
命运似乎很难让人逃掉,你试着去改变它也要变着法子成为它应该有的模样。
他就像是魔鬼,无论你再怎么奔跑,也会跟在你身后。
人会累,但魔鬼不会。
我笑了笑,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回到现在,要的可不正是跟命运光明正大跑一场,人注定不会输给命运的,我们活着就是要等到把它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终于解散了,不光是我身边的人,我自己也松了口气。我们站在最后一排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中了远处校内唯一的一颗大槐树。
“这个样子,迟早要被晒死。”第一个说话是那个坚持一身轻礼服的家伙,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大家都提早换上了短袖,只有他还坚持着那身得体的礼服。
“就算不被热死,也要被累死喽。”这次讲话的是个格子算不上高的男生,当然也算上矮,只不过他边上一个杨钧皓,18。另一个没有讲话的李丰果18,这么一对比伤害也就明显了。
“真是无语,不是军姿就是半蹲,迟早给练废了。”如果能抱怨累的话,他一定是这之中最有发言权的那个,满脸不停的汗珠正宣告着不公。作为一个200斤的胖子,你可以寄希望让他在扇形场上投出铅球大放光彩,但如果你要让他单腿蹲下十几分钟,那我想你们大概不能再继续做朋友了。
“咱不能这么下去,不能被这么剥削下去!我们应该反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说话的人慷慨激昂,涨的满脸通红也不失气场。
我很佩服杨钧皓这个随口就能把问题高度抬起来的能耐,这也坐实了他未来学生会主席的地位。
“必须反抗!”两人随声附和。
看着几人说的振振有辞,满脸热情,我也确实有些心动。可莫名的生疏感让自己就这么呆在一旁老老实实的,不出一言以复。
这不怪我,三年前那个高喊造反的家伙是我,现在好了,有人替我把这活给干了,我还敢说什么呀,老老实实看戏就完了。
况且自己为何还要带着他们去干这种傻事呢?
“怎么反抗?”两人问。
这台词完全跟三年前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只剩当年是三个人同时感慨。
“暴动!”杨钧皓说。
“阁下此言何意?”几人相视一笑。
“你,你负责动手打架,我负责劝架。”分工明确,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一旁偷听的我,目光诚恳,“兄弟,你愿不愿意加入反抗剥削的队伍,为我们争取到应有的权利!我们学生不应该被这么对待!我们有权利享受空调,有权利靠着座椅吃着棒冰!”
“剥削阶级就像幽灵!一个无论如何也没法彻底埋葬的幽灵!”可惜我很快就反水了,高呼口号的能耐我也有,“但我们不能惧怕!我们要做的就是联合!再联合!”
“兄弟很有觉悟啊!”三个人连眼神里都散发着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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