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尼什科夫看了眼手表道：“知道了董事长，那您就和您的两位公子慢慢聊吧，我和多勃雷宁去通知办公室的所有人员，半个小时后在开会。”
惠相东点头道：“好，半个小时后见。”
多勃雷宁走了几步，突又回头问：“董事长，您这次来煤矿，不想多住几天吗？煤矿还有一坛您送给我们的好酒呢。如果您愿意，今天晚上就可以干掉它。”
惠相东道：“酒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喝吧，我和大伙见过面就走。”
多勃雷宁双手一摊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惠明山漫不经心往远处看一眼道：“爸，您真的连晚饭也不在这儿吃就走？”
惠相东道：“不在这儿吃了。项五哥已经在家里给我备下晚饭了。再说我也放心不下你妈。”
惠明山顿觉心堵，将脸别向一旁。
惠明海急道：“爸，您咋把她也带来了？”
惠相东不悦道：“你说我为啥把她带来了？她是我媳妇，也是你们的后妈。我带她到哪儿，还用跟你们打招呼吗？别在这儿给我掉脸子，在这个家，你们俩还没有那个资格。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按说也都到了结婚的年龄，媒人把咱家的门槛子都快踢破了，可是你们俩呢，横挑鼻子竖挑眼，愣是一个也没看上。我说过你们吗？在这方面，你们还真得跟我学。学开通一些。再说，你妈死后，咱家就剩咱爷仨了，出出进进的没个女人，这个家还成什么样子？一个家没个女人，这个家也就不像个家了。我不干涉你们，你们也别想管我。”
惠明山道：“爸，我们没想管您，只是我妈才走几天，您就娶人进门，我们接受不了。”
惠相东道：“接受不了也得接受。这事儿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叹了口气续道：“明山、明海，想想咱家闯关东前过的是啥日子吧，咱家能有今天不容易啊。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和苏俄人合伙经营矿山，还一定要你们哥俩住在矿上吗？”
惠明山道：“您早就说过，是让我和明海多学点儿开矿的知识。”
惠相东道：“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就是我信不过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你们俩要把心思都用到学本事上。争取早日把本事学到手。别把心思用错了地方。也只有这样，咱才能不受制于人。”
惠明山、惠明海齐声道：“爸，我们知道了。”
惠相东道：“你们不知道。说白了，就是咱不懂开矿，如果咱啥都懂了，还有必要跟洋人合伙吗？再有，知道刚才你们做错什么了吗？”
惠明山、惠明海想了一回，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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