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伟赶忙上前陪笑道:“岸田太君,您瞧您这话说的,您就是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驳您的面子不是?今天是实在不好找地方喝。总不成再回梨树镇去喝吧?今天这顿酒我先替岸田太君记下,就算是二侄儿欠您的,下次回梨树镇一定让他补上。实在不行,这顿算我欠的,等二侄儿下次回梨树镇我请。到时我把藤本司令官和惠老板也叫来,咱喝他个一醉方休。”
岸田康夫道:“郭署长,你这话我爱听。可是,今天我特别的想喝酒。我记得你们中国有这么一句话,叫做“相请不如偶遇。”今天难得与惠二公子以这种方式相遇,这难道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吗?所以,今天这杯酒我还非喝不可了。我想,二少爷不会让我失望吧?”
郭立伟为难地道:“可是岸田太君,您看这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酒可咋喝呀?”
岸田康夫阴笑道:“郭署长,刚才在梨树镇,我听你与惠相东老板说话,好像是听说穆棱煤矿的生活日用品不多了,还有煤矿的两个苏俄方代表喜欢喝中国人酿的酒,惠相东老板在镇里采购了一批,让惠二公子顺路捎回去是吧?”
郭立伟道:“没错啊。可咱总不能大冷天的站在路边喝吧?”
岸田康夫道:“为什么就不能站在路边喝?我今天还就想站在路边喝。惠二公子,我想,你不会扫我的兴吧?”
惠明海道:“岸田先生,我还从没有这么喝过酒,这么喝就怕酒太冷了伤身。我到是没什么,只怕伤了您的千金贵体,我可担当不起啊。”
岸田康夫道:“明海君,不会的。酒虽冷,但是酒性却是热的。再说我们还有一个火热的躯体。”
惠明海道:“话是这么说,但请别忘了中国还一句俗语:热酒伤肝,冷酒伤肺。”
岸田康夫道:“惠二公子如此推三阻四的,是不是车上装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啊?”
惠明海看了眼郭立伟道:“岸田先生不会是怀疑我车上有什么吧?”
郭立伟心头猛然就是一惊,这要在车上真找到什么让日本人不高兴的东西来,自己也说不清了,可眼下想阻拦不让打开,已然不可能了,只得先设法摘出自己再说,立时变了副嘴脸,大声道:“惠明海,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岸田太君是那个意思吗?岸田太君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想跟你一块儿喝个酒。怎么就这么推三阻四的不识抬举?别废话,赶快把酒拿出来吧?”
惠明海心知不扯开棉被让岸田康夫看一眼是不行了,只得伸手来解绳索,天冷下手稍慢了一些,却给急于想撇清自己的郭立伟创照了机会。郭立伟一步便跳到前面,麻利地几下便把绳索解开了。车板上,果然除了两大桶酒外,就是一些日用品。无非就是些粮食、鱼肉以及碗筷罢了。
岸田康夫心中疑惑,脸上却平静如常,走至近前笑道:“看来惠老板和惠二公子也都是心细如发的人啊。”
看到车上东西,郭立伟也是暗暗出了口气,立时又把脸变了过来道:“二侄儿呀,你咋这么不晓事呢?赶快给太君倒酒啊。”
惠明海真就拿过一个海碗,打开了坛酒,倒了一碗,递了过去。岸田康夫伸手接过,仅在嘴边沾了下唇便放到车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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