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尼什科夫道:“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瓦莲京娜同志,可是你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了,我认为,你现在也许最应该做的是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等你把精神养的足足,我们再去工作。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资源勘探图已经接近制作完成了,所以,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这样忘我地工作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适当地多休息一会儿呢?”
瓦莲京娜道:“卡拉尼什科夫同志,我并不怀疑你的想法也许你是对的,但卡拉尼什科夫同志,我想,我可能要比你更知道我自己什么时间应该休息,什么时间不应该休息。如果你认为自己的身体还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卡拉尼什科夫耸了耸肩笑道:“只要你确定,我想,我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嘴上虽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卡拉尼什科夫的心里还是多有些许不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不安到底来自何处?也正是这份不安,扰的他居然想在临走的时候与多勃雷宁说一句话,甚至哪儿怕是打个照面。而实际上,这几乎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去柳毛了这么多回,再加上没去之前,他还从没有为了出去工作而与多勃雷宁打照面。但与多勃雷宁打过照面后,他的心情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好转。
卡拉尼什科夫不是那种唯心的人,毕竟在布尔什维克的多年熏陶下,他是不会盲目地去相信什么心灵感应之类的鬼话。可还是不知为何,一步入柳毛,他就倍感压抑。对柳毛这片土地来说,他早已熟的不能再熟,按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这种情况偏偏就发生了,而且还不至发生过一次,难道这真的会是偶然吗?正压抑的不能自己,猛地一抬头,居然发现前面一棵树上,好像被什么人刻一个轻轻的十字符号,卡拉尼什科夫心头便是一震,立时加了小心,在留心仔细观察,没走多远,果然在前方不远的一棵树上又发现了同样的十字符号。顿时,卡拉尼什科夫心里一切都清楚了,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自己心中竟是一直在为此事儿闹腾。虽说心中多少已然明了,但还是不敢轻易告知瓦莲京娜,唯恐瓦莲京娜会沉不住气,一旦让身后盯梢之人知道自己已发现他的行踪,搞不好反而会坏事。当下紧走几步追上瓦莲京娜道:“你是怎么搞的?脸上落了那么大一灰。”
爱美所有之天性,即便是紧张工作之余亦不能改。瓦莲京娜赶紧掏出化妆镜道:“真是丢死人了,你说的灰在哪儿?”
卡拉尼什科夫道:“不是就在你的鼻子上吗。”又赶紧压低声音道:“你听我说,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我们身后可能有人跟踪。”瓦莲京娜吓得就是一哆嗦,刚要回头张望,却又被卡拉尼什科夫制止住道:“不能回头。”又审视了一下前方环境道:“看到前面那棵树了吗?我是说最粗最高大的那棵。你走过去就说你累了,然后就坐下来休息,剩下的事教给我,你就什么也不用管了。”
瓦莲京娜依言走到树下道:“亲爱的,我太累了,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吗?”
卡拉尼什科夫道:“当然可以了。”伸手扶瓦莲京娜落座,自己则坐在瓦莲京娜的身侧,复又压低声音道:“继续照镜子,镜面要让我看清身后。”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瓦莲京娜居然不用教就会。镜面自自然然在眼前晃动,却让卡拉尼什科夫舒舒服服地把身后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果不出卡拉尼什科夫所料,身后可不有人跟梢?镜面清楚地显示有一人正躲在一棵树后,还不时地露出半个脑袋向这边张望着。就是露出这半个脑袋,更是让拉尼什科夫心惊,那人居然是煤矿新近招收的一名矿工张狗子。由此度之,自己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了。看看身侧刚好有一株低矮的榛子树,悄悄地脱下衣服披着榛子树上道:“你在这坐着别动,我绕过去看看。”
瓦莲京娜话也不敢说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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