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知自己父母离世的沈月,在庾簌膝上嚎啕大哭。丝毫没有以往端庄秀丽的样子了。鬼车在被封印时,以往占用沈月身体的记忆,却是在沈月苏醒后一分不差的还给了她。
她痛苦的流泪,为横遭厄难的父母悲伤,为被牵扯进来的张桓悲伤,为庾簌这个她最要好的朋友的安危心有余悸。她知道,因为她,他差点就死了。
如今的这个世界,哪还有关爱她,给予她温暖的家?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张桓的父母,她不知道怎么去迎接警察的追问。
所有的孤单和悲伤。将一个柔弱无比的少女彻底压垮。
她愤怒的将供奉在父亲居室的九首鸟雕像狠狠地摔在地上。因为这个邪教,邪神。最疼爱她的父亲没了。魂飞魄散……
庾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发泄情绪,没有出言劝慰,也没有做任何解释。
他知道,也许沈月回忆往昔幸福美满的一家的时间终将过去。在过去的一瞬间,她将接受这残忍的现实。
于是他轻轻的搂住了沈月,任凭她的清泪湿润了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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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警察的介入,沈月被带去问话,法医随机对三具遗体进行尸检。在此期间,沈月依然是重大嫌疑人。
庾簌作为陪同也做了笔录,在经历过这些本是他一辈子不可能相信,也不敢相信的事,在又想到自己承担的责任,他缓缓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庾簌!你个臭王八蛋,你怎么敢学着彻夜不归了!你知道你妈多么担心你吗!”庾簌的父亲愤怒的对着庾簌嘶吼,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儿子,你去哪了?妈妈打电话问遍了你的同学老师。没一个知道你去向的。妈心里慌啊!就准备去报警了……”庾母泪眼汪汪,拦下了庾父再次高高举起的巴掌。
庾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想到已经失去父母的沈月,他突然意识到有父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面前的父母双亲。埋头痛哭。
虽然他在昨夜表现出了超越平常人的勇气与果断。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半大孩子。
庾簌只是流泪,问什么也不说。没办法,在确认儿子完好无损回来后,庾父庾母终于放下心来了。让庾簌回房好好睡了一觉。
将封妖图藏在锁柜中后。庾簌终于放下所有戒备,安心的“睡觉”去了。
因为有重明复苏,看管封妖图,所以并不会再发生那种万妖出逃的场景了,于是庾簌与重明在识海对话。
“想必你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能力特殊,破除灵魂结界,以及对灵体攻击的方式。其实传自你的祖上。”重明鸟云淡风轻的与庾簌解释他的疑惑。
“第一代封妖师用自身高深的法力,将面对妖怪的本能和自我保护机制融入了后代的血脉。”
“如果说血脉中蕴藏的能力是宝藏,那么封妖图便是唯一开启它的钥匙。”
“那么鬼车在设置灵魂结界时,我还没掌握封妖图。当时我的灵魂觉察到了极度危险,所以才开启了一次自我保护机制?”庾簌反应过来,反问重明。
“是的,在被动的情况下,自我保护启动并不为足为奇,你的身体会尽力保护你的性命。但是当你觉醒了血脉,与封妖图相沟通。你血脉中封印的能力才真正解除了限制。”重明耐心的解释道。
“也就是说,经历了上一次的战斗。你已经真正成为了一名封妖师。”
重明鸟望着这个初出茅庐却摆平了上古妖兽的少年。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某些初代封妖师的影子。
那时初代风姿绰绰,腰卷封妖图,身着嫘祖衣,手持白泽笔的曳曳身影。流连在重明脑海中无法忘记……
“妖怪流窜,多是穿梭墟坊,躲在历史的潮流中。墟坊一直以来,是由那一位镇守的。”它深色凝重道。
“那一位?谁?既然有人镇守,那妖怪不就逃不走了吗?”庾簌疑惑的问到此处。重明似是讥笑的瞥了他一眼。
“谁告诉你一定是人了?”
重明不再向他解释,妖怪们会根据他们灵魂中的执念,回到过去。墟坊之主因为过去的那一件事,如今也算是半死不活。
如若寻不到“青蚨”,回来也是很难的事了,这个小子的一生就要浪费在这件事情了。
重明并不会为他所怜惜,终究只是寿命短暂的人类罢了,它只会关心能否将所有山海妖鬼封印归录。他可以使用重明的力量,自然重明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
只是到过去出现只能寄托在人身上,避免麻烦,它决定多给他一些宽容!
因为确实找不到证据,只能确定三人为猝死,沈月被放回了家。除了这档子事,她也暂时无法上学。于是在第二个周放假,庾簌敲了敲沈月家的门。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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