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陈良此时的胡思乱想，那名美妇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滔滔不绝的方天，偶尔低头小口的品一下茶。
分不清听书是用耳朵听，还是用眼睛看。
方天的状态一直在线，口若悬河，挺拔的身姿，一览众山小。
此时正是故事的关键，方天的语气渐渐多样，右手高举的扇子迟迟不落，战斗的刀光剑影、旁白的娓娓道来、心理的黑暗光明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台下的大老爷们无一不高声喝彩。
若是平时，陈良一定跳起来为方天ll，但此时的他正在纠结：这钱要不要还回去……
少年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他想要这钱吗？想要，但他可以要吗？不好说，见仁见智。
最后想了半天，陈良还是决定兵来将挡，既然是小费，那么就收下，这应该算不上无功不受禄。
哪个将挡？当然是自家老板……
台下掌声渐渐平息，方天手中醒木落下的清脆声响把陈良从天外拉了回来。
已经中午了。
客人说说笑笑的相继离场，个别人递上去一张钱票，面值不小，方天弯腰致谢，双手接过。
陈良听他讲过，这是规矩。
说书是一门靠江湖吃饭的营生，有很多规矩，特别是那些跑江湖的最讲究这些。
几乎每场结束方天都会收到数目不小的赏钱，那么多的赏钱陈良心动吗，当然心动，可他知道那些给方天的赏钱他没本事拿，这也是陈良刚才小费该不该收、是否无功不受禄的纠结所在，他可不信在下面倒倒茶水就可以受到谁的青睐。
只见客人们已经结账走人，然而那名让陈良惴惴不安的美妇却没有走，陈良整个人都不好了，然而更让他绝望的是，美妇向他走来了，伴随着高跟鞋的嗒嗒声，知性优雅。
卧槽！
已经很近了，陈良确定就是冲他来的，请问要怎么拒绝才能不失体面，在线等，太特么急了。
林木发现了这边的怪异，不止他发现了，此时在茶馆的人都发现了，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陈良以及他面前的美妇，可能在那些看热闹的人眼里，陈良下一刻叫的不是妈就有意思了。
陈良有些遭不住了，但看着缓步过来的老板，他又多了一丝底气，但老板你能快一点就更好了。
美妇看了陈良一会，美目中流露着欣喜，嘴唇轻启，“聊聊？”
陈良：“我特么心态崩了。”
“有事？”此时林木已经走到二人近前，眼神依旧慈祥，语气也很平淡，可他站在那里却给了陈良满满的安全感。
美妇与林木的视线碰撞了一下，她移开视线，重新看向陈良，嘴角翘起，缓缓开口：“我叫褚英，是你的老师。”
陈良：“……”
林木：“？？”
林小蔓：“(?▽?)”
“……”
“老……老师？”陈良觉得有些离谱，其他人都是带着身份牌平稳着陆，为什么你如此突出。
陈良的心里有一根线，线的中间有一个刻度，左边写着本事，右边写着颜值，之后两边的线分别趋向于无穷。
他知道自己拥有着无穷大的颜值，所以说嘛，他不认为自己有得到打赏的本事，那么答案应该是呼之欲出的，不能怪他想歪。
这下不需要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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