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葱茏,斑驳的阳光随风摇曳。
高大的乔木之上,一个明显新筑不久的鸟巢中,传来了一阵阵“咻咻”的叫声。
几只刚刚破壳的黑色幼鸟正在嗷嗷待哺。
过来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被幼鸟的声音所吸引,还是到了归巢的时间,一只黝黑的大鸟扑棱着翅膀,飞降到幼鸟身旁。
然而鸟巢的情况却让这位鸟妈妈愣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把鸟喙中的食物分放进那一张张朝天直叫的小嘴之中。
鸟巢的角落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显得和周围格格不入。
一只刚刚破壳的小鸟,只是把鸟头伸出了蛋壳,就一动不动了,乃至大半个身子仍然埋在鸟蛋之中,小小的鸟头上甚至还顶个块破碎的蛋壳。
要不是那小小的眼睛中,眼珠子还在微微颤抖,鸟妈妈甚至觉得,这是一只破壳失败的死鸟!
“猴雷谢特、玛德法克、我***!”
此前学过的一切表达惊讶和不满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此时吴涯的心情,人生真是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没错,那只在鸟蛋上露出一个傻傻鸟头,一动不动的小鸟,正是死而复生的吴涯!
那个被自己弄死倒霉美男子!
在看见了归巢的大鸟后,吴涯终于确认,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鸟,而且是一只乌鸦!
有够讽刺的!
一瞬间,吴涯觉得自己是真的委屈,上辈子的自己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投胎转生,竟然还变成了一只乌鸦,这算什么事嘛?
唯一的好消息是上辈子的记忆好像还在,但仔细一想这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这只是一只鸟啊!
每每想到这里,吴涯除了咒骂那将自己取名为“吴涯”的孤儿院院长,咒骂那贼老天外,发现自己啥也干不了。
不幸啊!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一般的乌鸦幼鸟,在成鸟哺育一个月左右后,基本可以独立行动了。
但是碰上吴涯这朵奇葩,一直在被动地接受着鸟妈妈的哺育教养。
吴涯经常呆在鸟巢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默默地抗拒着自己的鸟生,但一方面又对鸟妈妈带回来的食物,挑三拣四的。
终于在用了比其他小鸟多花了一倍的时间,在吴涯学会了飞行后,鸟妈妈再也忍受不了吴涯。
在一次吴涯睡着了之后,默默地飞走了,离开了在它眼中,俨然是一只废鸟的吴涯。
“唉,能怎么办呢,乌鸦就乌鸦吧!”
“是时候回归社会了,虽然是以一只乌鸦的身份!呵!”
矗立在枝头良久,思绪万分,吴涯回头望了望不远处,自己那生活了两个月的鸟巢。
张开了翅膀,选了一个方向,开始了飞翔。
“张大叔,我们这样真的能抓到那只黑贼嘛?”
“怎的,不相信你张叔的手艺?”
“不是,可我听村里人说,这只黑贼很聪明啊,村里许多人都被它作弄过。”
“再聪明,那也就是只鸟而已!”
空旷的谷场之上,一个被木棍支撑开来的圆形簸箕,正孤零零的立在谷场中央。
木棍上系着一根细细的麻绳,蜿蜿蜒蜒的延伸到离谷场不远的个一个草垛之后。
而那里,正有一大三小,四个脑袋正紧紧地盯着谷场上的简易捕鸟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