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六也想自己说了算,但是他分身乏术,而且水平也不足以管理那么大的盘子,就连复杂一点的报表都看不明白。
岳乐的身份比较特殊,在感情上,岳乐还不能完全独立,她失去了家庭,渴望得到感情的滋润,苏小六还不能给她全部的爱,岳乐也是比较苦闷。
苏小六和岳乐的感情进展不太顺利,他们工作关系决定了经常在一起,上床那种事没少做,都年轻,热血冲动,需要解决生理问题。
很多时候,苏小六也想这辈子就这样也不错,岳乐很能干,长得也漂亮,娶了她不算丢人。
当他跟岳乐提出来结婚的时候,岳乐却不愿意了,她对婚姻有一种恐惧感,总觉得两个人朝夕相处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生活方式。
她的想法让苏小六很惊讶,反反复复说了好几次。
岳乐这才说起自己的家庭,说起一点印象都没有的生父,说起继父对她的好,还有妈妈的怒骂等等。
苏小六知道了这一切,心里也是无奈,家庭问题很多时候比法律问题更复杂,更不容易调解。
他回到瑞州之后,易中山也觉察出苏小六跟岳乐之间有故事,问了一次他是不是有女朋友,苏小六否认了,易中山再也没有提这件事。
易中山在客厅里沏好了一壶茶,跟苏小六并排坐在一起,说道:“去柏林一趟,有什么体会?”
“当时感慨很深的,回来之后,几乎全部忘掉了,在沪市住了几天,处理了一些公事,对柏林的印象也越来越淡薄,其实回想起来,那边的人和环境比较自然,他们更懂得如何去生活,我们更明白怎么去挣钱。”
“好好好,说得好,不愧是有悟性的人。”易中山非常赞赏地说道:“我就佩服你眼光独到的点评,说得真好。”
苏小六有一些不好意思,说道:“易叔叔过奖了,我对德国人的评价是,他们做事认真,如果把我们的生活想成正在拧一根螺丝,德国人做事,别人来打扰,他们会很生气,我们也在拧螺丝,旁边有人递工具,这个说,用扳手速度快,那个说用电动工具速度快,还有的人甚至举着根本不会有任何帮助的铁丝说道,这个好,最新式的拧螺丝的工具,试试看,试试看……”
易中山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中国人做事,旁边干扰的因素太多?”
苏小六想了想,说道:“有干扰太多的想法,我想,更多的是,那些递工具的人,他们带着爱的旗号,让做事的人依赖他们,如果哪一天不再递工具了,做事的人就傻眼了,他这才明白过来,他一直在拧螺丝,却一直都不会拧螺丝,而是仅仅会使用工具而已。”
“你这个比喻很深刻,说明中国人在创新方面比较落后,脑子勤快,手脚懒惰。”易中山摇摇头,说道:“你还是锋芒毕露啊,这不好,你得学会一开始会说到的忘记,你说过,在沪市住了几天,忘记了德国那边的事,那就很好,说明你有低调的素质,却用拧螺丝这个比喻来说明一些社会问题,那就是张扬了,人性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不是你说的那样简单,当你明白了当年辛弃疾说得‘如今遍识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到了那时,反而懂得更多更深刻,现在你说的,很肤浅,很肤浅。”
苏小六不明白易中山对他又赞美又批评的是啥意思,想来是说,他修炼的心性浮躁,不到家,还有一些不够让易中山称心如意的分量。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易中山说道:“宫泰没回来?”
“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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