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推开家门,年有鱼就是一阵吆喝。
“一回来就找妈,你妈出门了,你爸在。”年荣光坐在客厅的木床上看着一回来就咋咋呼呼的儿子有些不满道。“除了要钱,就没见你哪次回来是找爸的。”
看着在摆弄葫芦丝、二胡的父亲,年有鱼一阵恍惚,已经得有四五年没见过这种轻松状态下的他了。今年的他45岁,顶着个方方正正的平头,脸上有些胡茬子,平时喜欢鼓捣些乐器或者就是写写毛笔字,不然就是和朋友出去打点乒乓球,工作上也没有什么糟心事,虽然鬓角有些许泛白,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挺精神。
看到儿子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年荣光继续出言讥讽。“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连爹也不认识了?”
“我的爹啊,怎么会呢,这不是以为你去打球还没回来嘛。”年有鱼走上前一把搂住父亲,脸上带着谄笑。“爹啊,求你件事呗。”
“大热天的,别靠这么近,从外面回来一身汗。”年荣光推了一把儿子。“突然这么亲近,准没好事,你先说。”
“这不是开学了嘛,想申请点零花钱使使。”年有鱼松开父亲,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起二胡在手里摆弄。这也是没办法,不管是做什么,启动资金都得有啊。从小父母灌输的理念就是,“娃啊,我们家里条件不好,在外别惹事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父母不能让你成为同龄人里条件最好的,也不会让你成为最坏的。”身上的零花钱就没突破过三位数。刚才回来前还特意查了下兜,交完学费就剩下三十六块五毛了。
“别给我弄坏了。”父亲抢过二胡。“还是那句话,你要来干嘛,合理就给。不合理就别想了。”
看着小心翼翼夺过二胡的父亲,年有鱼笑了笑。这东西也曾陪过他一段时间。小时候,被父亲强迫练字,培养乐器的兴趣,就被摁着学了几个月的二胡,后来初中叛逆期,翅膀硬了一些就开始反抗尥蹶子了。让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对二胡感兴趣,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之后年父不知道是明白犟不过他了还是对培养他乐器的爱好死心了,就没再强迫他练二胡了。
“这不是后天就要开学了么,初中的同学说明天去爬山玩,聚一聚嘛,到时候买些东西,彭一峰也跟一起去。”这是回来路上年有鱼思来想去唯一能用的借口,本来是打算说买开学的学习用品的,后面想想,自己这情况,说出去真的就是阎王爷说谎,骗鬼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