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的哭嚎戛然而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却没有一点声音。
“让你禀报很为难吗?”司御秋脸上掠过不满。
一旁的侍从提醒上朝时间快到了。
“先去整理一下,随朕上朝。”司御秋神色淡漠,心中已经知晓结果。
……
太和殿
两侧盘坐着朝中重臣,今日有一处座位令人诧异,不禁向那里多看了几眼。
右侧的武将席上,本长期空缺的一处座位上,盘腿坐着一位神情冷冽的青年。
东方长清对所有投来的目光浑然不觉,只是望向高处那孤傲冷寂的皇椅,眼中没有一丝杂意,似乎在等待皇椅上的人出现。
朝堂上不乏对东方长清有敌意者,其中一道目光,则来自文臣席上。
一位面容上看比东方长清年长好几岁的文臣眉头紧锁,目光落于武将席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道身影。
他是宗政家的长子宗政扬,不像宗政晔一般堕落在宫中牢笼当小狱使,而是有宗政家鼎力支持,为监察院左副都御史。
侧殿门处人影闪动,众人一怔,迅速收回目光。
殿中只有步履缓慢前行的声音,殿中再无一丝杂乱声响时,众人缓缓抬头。
只见令所有人狂热又恐惧的皇椅上正坐着神明爽俊,气度恢宏的天玄帝。
他四周犹如萦绕着一股气吞山河的威势,将殿内众臣压得喘不过气,同时心底还生出一股深深的惧意与臣服的念头。
他目光淡淡地从众臣中掠过,似以傲睨万物的姿态审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在高台旁,站着一位躬身的侍郎,他洪亮的声音环绕着整个大殿。
禀了几件琐事后,殿中再无一人起身。
梁河此时换了一件崭新的侍郎服,他侧过身,面带尊敬,目露征询。
司御秋微微点头,目光视着正前方,好似落在殿外的风景,又好似落在每个臣子的身上。
在梁河朗声读了一番圣旨后,众臣中不少脸色数变,却又有意料之中的神色。
东方长清立刻起身,来到殿正中央,双膝跪地,长呼谢礼:“臣东方长清谢帝君恩赐!臣为帝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圣旨上说了很多不重要的云云,但其中重要的是东方长清世袭凌息侯,掌凌息军所有军权。
为帝朝侯爷,又为一军之帅,这份殊荣在帝朝中可是少有。
因此也有不少人眼红。
“东方家世代为天玄效忠,东方卿的父辈全是战功累累者,实为将门之后,朕希望你不要辱没东方家将门之名。”司御秋轻声说着,眼睛却在几道身影上徘徊。
东方长清面露坚决,声音铿锵有力:“臣定不负帝君厚望!”
文臣席中有一位中年重重低下头,似乎不愿让人看到他此时神色,但旁人可以看到,他此时浑身微颤,好像在害怕什么。
前几日还在极力抨击的对象,一跃就成了凌息侯,还是手中握重兵的大将。
如果东方长清记恨,想要追究此事,他的官途就会就此断绝!甚至性命与一家老小都交代在这里。
不过想到背后所倚之人,心绪又渐渐平复。
他想起别人交代的事,站起身,但执笏板的手仍然在微颤,略一抖擞,宽大的衣袍将轻颤的双手遮掩住。
“臣有一事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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