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沾满全身。
他已经分不清这些到底是亲人的血还是那只畜生的血。
意识,逐渐朦胧。
一阵无力感袭来,即便手中的剑深深插入地底,也没能阻止他倒下。
……
一间破败的小木屋中,双眼紧闭的少年眉头紧蹙,露出痛苦的神色,陡然惊醒,惊恐地坐起身,冷汗涔涔。
少年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后,先是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所熟悉的家,松了一口气。
但立刻发现不对,自己家里面怎么还有其他人?
“你...你是谁?”
“我见你倒在一条猛虎旁不省人事,便顺手将你救下了,方圆百里只有这一间木屋,只能把你安置在这。”
司御秋一番解释,令少年暂时安心下来。
少年掀开被子,看向自己的伤口处,外面用一块破布包着,血迹虽渗透破布,却没有向外流出半点,也算是止住血。
“杨择多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少年当即下床,不顾伤口破裂,执意要行大礼跪下感谢。
如果不是司御秋,他可能在那片荒山野岭被其他兽虫叼走啃食,抛尸荒野。
“起来吧。”司御秋淡淡道,他也是刚好传送到那里,顺手救下了杨择。
听着司御秋的话语,杨择一阵恍惚,仿佛他行礼跪下,是理所应当的。
“我叫司御秋,平时喜欢游历山河,现在到了南泱,不知此地名为什么?”司御秋问道。
“司御秋?!”
杨择隐隐觉得此名耳熟,随即惊呼一声:“你难道是天玄帝?”
话音刚落,杨择就立刻否定自己:“不对!司御秋乃天玄帝,怎么可能离开天玄来到南泱?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司御秋眸光闪烁,能知道他的身份,这杨择也不是个普通人。
他顺着杨择的话往下说:“在下与天玄帝重名,自小被人拿与天玄帝比较...”
说到这,他露出一抹苦涩无奈的笑容。
“迫于那些质疑的目光,还有家族的压力,在下才选择出来游历。”
听完,杨择竟深有同感地点头,感慨道:“出身家族一途,确实有太大的压力与质疑。”
果然,杨择的家族不一般,不过在这座小城里,能有人通过自己的名讳知道身份,实属诧异。
“恩人,杨择胆敢唤您一声司兄。”杨择深深地叹一口气,“说来惭愧,我的娘与其他村里一众妇人上山采药时,被深林处的猛虎袭击。”
“当我赶来的时候,我只看见那只畜生嘴角边衔着我娘的出门时的衣物。”
杨择眼角渐渐溢出泪光,嘴角一抹苦涩与愧疚。
“我只能与那只畜生拼死搏斗,赢了,也算是为娘报仇,输了,干脆和娘一起走。”
杨择自言自语,开始司御秋还认为是对自己说,可后来他渐渐感觉不对。
他可能是在跟不幸的娘惭愧吧。
杨择不断喃喃自语,嘴角微微上扬,好似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但目光呈现出的是迷茫。
温情与冰冷,凝结于小木屋中,冰冷笼罩着这份无处安放的亲情。
司御秋在皇宫见惯了生离死别,他是一言定生死者,对这些并没有什么感触。
看了杨择一眼后,离开了小木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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