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冬天,一对逃难的夫妇出现在金水村村头,那男的约莫30岁光景,右手牵着一个蓬头脏脸的女娃娃,左手边的那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若是寻常时候,热情的村里人定会上前询问这家人的情况,并伸出援助之手。可是现在,不用问也知道,是原有的田地难以满足一家人吃食,出来讨活路的。可金水村的庄户人家也自身难保,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哪里有多余的粮食资助这可怜的一家。看到这一家四口,村里人虽然心里、眼里满是同情,但实在没有能力帮助他们。
大人倒还好说,只是这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最经不住饿。可孩子的母亲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奶水严重不足。眼睛肿得像金鱼泡的女人无奈地拍打着婴儿,希望能使孩子安静下来。可孩子哪知道这么多,哭声越来越大。听到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男子急得满头大汗,他踉跄地挨家挨户去乞讨,希望能为襁褓中的婴儿求得一口奶水。
可询问过大半个村子,却没有发现一个哺乳期的女人。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男人蹲在墙角,望着女人怀里的孩子,失声痛哭起来。这年头,庄户人家不需要为田地操心——实际上,就是想操心也操不上。无事可干的庄稼人围着这一家四口窃窃私语,在表示怜悯的同时也思索着有什么办法帮助这新生的婴孩。
“老张头的儿媳妇不是前段时间添了一个丫头么?”
“好像有这回事。”
“老张头啊,他家在咱村里还算过得去的人家嘞。”
“就是就是,老张头那儿媳妇翠花心眼儿也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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