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在一环街和二干线交汇的十字口,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书摊。
比起庄稼活,显然摆书摊更适合小方。此时,我才发觉,他的病并没有好,他只是把念想幽闭在内心某处。这种念想还是会时常影响他的生活。这一行为也让村里人吃了一惊,“这小子怎么又摆开书摊了?”“难道还不死心。”“害,还是心病啊!”
宋小方在书摊旁立起一块小黑板,每天在黑板上写几个简单的汉字。碰到在街上闲逛的小孩子,他会把他们招呼过来,一人发一根小柳枝,一笔一画地教他们写字。若是哪个孩子学得快,他会毫不吝啬地多教几个字,尤其是名字。
幼时的玩伴大多已经成家,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在宋小方眼里,这些孩子就是希望,是实现他未完成梦想的希望。如此看来,他确实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因为孩子的父母在幼时大多羡慕过宋家姐弟能自由读书,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读书识字。读书无用的观念随着我们的父母一同变老。加之,高考制度恢复后,越来越多的娃娃希望能借助这个机会走出金水村,走向金江市。
因此,我们村爱读书的娃娃多了,来宋小方书摊买书的人多了。
后来,宋小方干脆收起他那浅青色的布,不摆书摊了,他要开间学堂,就在他家书房。我们村来报名的学生还真不少,有二三十个。这又重新燃起宋小方的斗志。他在书房安置了十几套桌椅,去市里为他的学生买了纸笔,他像呵护小花一般照拂他的学生,一如他的梦。
大体收拾妥当后,他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开学典礼,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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