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时值大暑节气。
已是正午,太阳当空照,白花花火辣辣的阳光炽烤着大地,万物无精打采失去了灵气低缩着头,似乎准备向这鬼天气投降。
这个时候,粤西某乡村一条高低起伏,颠颠坡坡,九曲十八弯的无人山路上,一辆屁股直冒黑烟的五菱神车,像脱了僵的野马,左漂右移。
破旧的面包车上,开车的是一个赤着上身,肌肉发达,板寸头,满身大汗,黑不溜秋,年龄约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正用其极具特色,粗犷五音不全杀猪般的声音,尽全力呼喊着黄家驹的歌曲:哪会怕有一天会跌倒,噢噢,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小伙子一曲下来,意犹未尽,大笑着,不断问着副驾上的另外一位兄弟:“平哥,你觉得我这歌喉怎么样?有没点家驹哥的味道?”
如果说这司机是火,显然副驾上的小伙子便是冰,冷如冰,在这一高一抛的颠簸的山路上,丝毫没受半点影响。
靠在副驾上的小伙子,身着斯文,单手拿一本书,对半打开,挡着白花花刺过来的阳光,似乎是睡着了,没有回司机的问话。
黑不溜秋的小伙子司机,似乎是不甘罢休,卯足了劲,突然间一脚油门去尽,在一个急转弯处,一个技巧刹车,车像他手中的大号玩具一样迅速漂移过来。
顿时副驾驶上的小伙子受惯性力,向外猛抛了一下,手中拿着挡阳光的这本名叫:《孙子兵法》的书,跌落在副驾驶的脚下,还好紧绑安全带,人没撞向挡风玻璃。
“呵呵,终于醒过来了。平哥,你觉得我这手车技怎么样?彪不彪悍?”
副驾驶上的小伙子,还是没正面看下司机一眼,只是朝司机伸出左手,竖起大拇指头,不慢不紧说:“猎德村车神,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恭喜你,已经登峰造极,再也没有进步空间了。”
“呵呵呵呵,平哥,千万别这么说,我会骄傲的。”
黑不溜秋的司机,更加放肆大笑起来。
“对了,老丁,等我赚够钱,提醒下我帮你出一张唱片,别浪费了这杀猪般的好歌喉,转行做歌手好吗?”
“呵呵呵呵,去,去,太受伤了,又拿我开涮了。平哥,你是研究过孙子兵法的人,说的话都是笑里藏刀了,不好惹你,不好惹你啊。”黑不溜溜秋的司机摇摇头,大笑着。
“老丁,集中点精神开车,千万别大意,我们车上装着的可是一车火药啊,这么高温炎热的天气,稍有不甚,鞭炮在车内磨擦走火,我们两个都要死翘翘。”副驾驶的提醒司机。
“平哥,你给我一万个放心,不是我老丁吹牛,这条路我闭着眼睛,单手开车,也能把这鞭炮安全准时送达。”
原来司机名字叫丁春秋,副驾名字叫诸葛平,车上的鞭炮正是诸葛平自家工厂生产的。
他们俩,每个月来来往往各乡村镇点,都是把鞭炮送达到各乡村代理代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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